“我府學插手黑市所得,可都是交給府學私庫了!
私庫?
何木文面上閃過茫然,看向楊昌。
他身為府學學錄,廬陽府府學前三之人,竟然不知有私庫。
張遠目中閃過一道精光。
私庫這種事情,可不是他一個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能知曉的。
譚亮當著楊昌的面提起私庫之事,分明是要害他。
楊昌看一眼何木文,目光掃向一旁的張遠,又看向譚亮。
“譚亮,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
“你該知道,既然今日我與何學錄來此,你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
目光之中透出深邃,楊昌緩步前行。
“我廬陽府府學的清譽,不容任何人玷污!
譚亮面色一白,伸手指向楊昌:“楊昌,你,你——”
楊昌抬手一揮,整個小院之中似乎有雷光炸裂。
一道青色翠竹從地上飛出,碎裂為一道道竹篾,穿透譚亮的身軀。
被這竹篾穿透身體,譚亮整個人顫抖著摔倒在地。
隨手一擊,便引動周圍天地變化。
這就是一位儒道大修的實力!
此等舉手抬足之間的手段,不是武道,卻勝過武道。
怪不得仙秦朝堂要以儒道牽制武道!
張遠立在不遠處,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儒道大修出手,那等無從抵御的恢弘隱秘,真的讓人心驚。
這一刻他也明白,隱元之境的修為,真的不算什么。
在真正強者之間的搏殺,唯有引動真元之力,才能有立足自保的可能。
“楊昌你要殺我?”
“我所犯之罪自有府衙和鎮(zhèn)撫司清算,我手上有往來府學的賬目,鎮(zhèn)撫司,我向鎮(zhèn)撫司投案!”
譚亮身體往后翻滾,慌亂在地上退著,留下一地的鮮血。
原本扶著譚亮的女子此時跌落在亂竹之間,身上也是沾染鮮血。
“鎮(zhèn)撫司?”楊昌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張遠。
“卑職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張遠,見過祭學大人!睆堖h抱拳躬身。
楊昌點點頭,轉(zhuǎn)頭,目光落在譚亮身上:“聽說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刑訊手段非凡,張小哥可施展一番,讓老夫見識見識!
張遠看向地上躺臥的譚亮,持刀上前。
“張遠,你是鎮(zhèn)撫司的人,我要自首,我手中有西城黑市的交易證據(jù)!
“你護我去鎮(zhèn)撫司,將證據(jù)交上,涂皓就能安然無事!
譚亮緊盯張遠,躺臥在地,往后掙扎退后。
鎮(zhèn)撫司不是要證據(jù)嗎?
有證據(jù)在手,他譚亮就能保住性命。
只要今日不死在這里,他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他手上掌握的隱秘和證據(jù),足夠買命。
“譚學錄,若是今日你去鎮(zhèn)撫司時候就將證據(jù)交出來,也不至于落到此等地步!睆堖h手中握刀,面色平靜。
“現(xiàn)在,遲了!
遲了!
譚亮渾身一顫,目光投向站在院中的楊昌:“張遠,你知道我府學隱秘太多,你要殺我你也要死!”
話語才落,張遠手中刀已經(jīng)一揮而下。
譚亮瞪大眼睛,刀鋒劃過脖頸,鮮血飛濺八尺。
“好刀法!睏畈嫔下冻鰩追中σ。
張遠抽刀回鞘,拱手道:“回稟二位大人,惡徒不肯束手,卑職無奈出刀殺人,未能問出任何訊息,還望二位大人恕罪。”
拷問?
楊昌是要什么消息嗎?
不需要。
楊昌要的是譚亮閉口。
看著面前抱拳的張遠,楊昌面上神色緩緩化為清冷。
他手掌之間,有一道道青色的流光閃動。
他身上,一層淡金色的儒道浩然之力翻涌,方圓一丈,瞬間禁錮。
他要出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