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被張遠煞氣氣機壓制的那幾位武者當(dāng)中有人低喝一聲,握著長刀沖殺過來。
隱元后期。
帶風(fēng)的刀影斬下,引著另外幾人同時出手。
張遠毫不退縮,披風(fēng)刀法展開,刀光銀亮如練,與這些刀劍撞擊,引動一聲聲的清脆震響。
江湖武道擅長騰挪,動作輕靈。
撞向張遠的刀劍招式都是如此。
可是此時這些人被壓在小院的布匹雜貨堆中,被張遠一人一刀阻住去路。
他們的招式根本無法發(fā)揮足夠精妙。
反過來,張遠的披風(fēng)刀法脫胎于戰(zhàn)場,每一道刀光都是恢弘雄壯,帶著一擊必殺的絕然戰(zhàn)意。
此等境地,張遠一人一刀,竟是能阻住這些匪徒的前路。
一身氣血如同煮沸,張遠頭頂升起淡薄的煙柱,經(jīng)脈中的先天真元也激蕩涌動,將氣血力量分化,使他的刀法更加沉穩(wěn),一刀一刀,不急不緩。
簡單直接的刀法以寡敵眾,張遠此時對于刀法的感悟更上一個層次。
果然如趙平川等人所說,唯有真正實戰(zhàn),生死之間的搏殺,才是最熬煉人,最能讓人成長。
刀本就是殺人器,刀法本就是殺人技,不持刀殺人,怎么能磨礪出真正的實力?
“刺啦——”
長刀斬破一位灰袍匪徒的衣衫,讓其慌亂敗退,趁此時機,張遠連斬四刀,將一位匪徒手中長劍斬斷。
戰(zhàn)圈瞬間破開,張遠一聲長喝,一步跨出,手中刀朝著一位隱元后期巔峰的匪徒重重斬下。
“殺——”
刀鋒帶出的風(fēng)嘯與高吼之聲混合,帶著好似虎嘯的長吟。
那匪徒已經(jīng)無從躲避,只能手中刀抬起,雙手持刀,抵在頭頂。
“當(dāng)——”
雁翎刀將那長刀斬斷,然后刀鋒斬在其頭頂。
鮮血噴灑,噴了張遠一頭一聲。
這熾烈的血氣沖入他身軀,讓他渾身原本就激蕩的氣血更是好似潮頭翻涌。
經(jīng)脈之中的鼓脹,一刀斬敵的暢快,讓張遠仰天長嘯。
這等血勇與豪邁,加上頭臉之間的血色猙獰,抵擋張遠的那些匪徒全都不敢近前。
“諸位,殺了此人,若不然你們誰都走不掉!碧凭S梁盯著張遠,帶著殺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伸手指著張遠:“他叫張遠,是鎮(zhèn)撫司司獄之中新晉的獄卒長,就是這家伙壞我大事,讓我百運布莊毀于一旦。”
“諸位,我愿出——”
他的話沒說完,張遠手中長刀一震,帶起的震鳴將他的話打斷。
“要在廬陽府城之中殺一位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我真想看看誰有這樣的勇氣。”
持刀前行,張遠的目光掃過四周。
他的刀鋒指向左側(cè)穿著灰袍,頭上灰色麻繩束發(fā)的持劍中年。
“城外何家莊何三金,明里是何家武道教頭,暗地里做無本買賣!
張遠的話讓名叫何三金的大漢面色急變,不由退后一步。
張遠哈哈笑一聲,淡淡道:“你若敢殺我,何家莊明日必滅盡!
哪怕何三金的武道修為分明已經(jīng)摸到洞明境的壁障,此時也面露驚慌。
張遠也不看何三金,目光再轉(zhuǎn)向另外一邊:“三葉山的三葉道觀觀主于浩仁,黑市生意看來比你那道觀清修暢快。”
這話直接讓那黑須青袍的道人面上脹紅,卻不敢答話。
他已經(jīng)隱藏身份,不想竟是被張遠一聲喝破。
張遠步步前行,目光掃過,口中將周圍的這些江湖客姓名身份都說出來。
這讓此地所有人都是心驚膽戰(zhàn),一時之間根本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