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與你無怨,何至于此?”
“本尊愿出仙玉百萬,你就此退去如何?”
“你到底是誰,本尊胞兄乃是云河之主,你敢傷本尊,云河天域必傾盡全力,讓你身死道消——”
云蓮尊者的話語從開始的聲色俱厲,到后來的緊張慌亂,再到最后的畏懼惶恐。
他不是沒見過強者。
他也不是沒有與強者交鋒過。
他自己也是一位可算大能的生死境。
可是此時他直面這一刀,卻根本無法躲避!
身后崩散的空間終于化為凝實。
他的空間之力只能做到這一步。
看當頭斬落的長刀,云蓮尊者一聲怒喝,雙手結(jié)印,引動飛旋的金色蓮盤擋在身前。
“嗡——”
金蓮旋繞,層層疊疊的蓮花花瓣展開。
每一瓣花瓣上都有無盡的光影與云紋浮蕩。
這些云紋乃是上古時代就留存之紋,乃是與上古大荒天地之力相合,其中所存之力遠遠超過了如今洪荒大道的規(guī)則層次。
這等寶物,在生死境中,確實能護身,能借其拼殺比自己強的大能。
云蓮尊者此時祭出此寶,卻無半分安穩(wěn)神色,反而是將自身生死與空間力量催發(fā)到極致。
他的身前,金蓮之后,凝聚出一片金色光甲。
“嘭——”
如他所料,他的本命金蓮被那斬落的刀光直接斬碎。
每一片花瓣,都化為寸寸碎裂的光影。
云蓮尊者自己也是口中吐血,身上氣血力量震蕩,滿身大道力量似乎要崩塌。
“當——”
金色的光甲終于擋住那長刀。
云蓮尊者面上露出一絲欣喜。
只是瞬間,那光甲炸裂,刀鋒再次斬落。
“刺啦——”
青色刀鋒帶著一蓬熾烈血色,一閃而逝。
云蓮尊者伸手捂住自己的面頰,鮮血止不住的流淌。
“沒有生死之力……”
這斬傷自己的一刀,竟然沒有生死之力!
這怎么可能?
世間強者無數(shù),他云蓮自知在洪荒萬域中強過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
可這等不動用生死之力,就能傷他身軀的人,他沒有見過。
“不可能,不可能……”
云蓮尊者腳步踉蹌,一手捂著臉,往后退。
前方,手持長刀的張遠緩緩而行。
“你,你不要過來啊……”云蓮尊者仿若受傷孩童,口中狂亂低吼。
哪怕是生死境大修,直面生死時候,也依然恐懼。
不是不怕死,是從前不知死!
“道友,放過吾弟,云河天域欠你個人情!边h處虛空,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生死輪回!
還不是簡單的生死輪回。
張遠雙目之中透出精光閃爍。
這聲音的主人,分明已經(jīng)修到三次輪回之上,億萬里外傳音,都能引動天地震蕩。
云河天域之主,也只有這樣的強者,才能做到這等天地大道相隨。
在云河天域中,這位強者的戰(zhàn)力,恐怕不遜于始皇帝贏無極多少。
同樣以天地大道隨身,這云河天域就是其最堅固的依仗。
“轟——”
張遠身上氣血真元翻騰而上,雙目之中殺意凝聚。
云蓮道尊慌亂一聲疾呼:“大哥救我——”
遠處,云雷滾滾,轟鳴而來。
那是天地之威,一方天域大道相合。
張遠身后,億萬鈞的力量壓在肩頭,讓他手中刀無法抬起。
“道友,且住——”
虛空之中,聲音激蕩,透出無法壓抑的急躁。
“殺——”
張遠一聲長吼,身外血光炸裂,肉身力量頂住背后天地之力,手中長刀上璀璨的光影凝聚。
刀芒。
大勢。
刀法如天。
大道斬天!
“轟——”
斬落的長刀劃過那云蓮道尊的頭頂。
詭異的是,云蓮道尊身軀并未直接崩碎,反而是原本雙目之中的畏懼,化為一絲解脫。
“呵呵,生死,生死啊……”
云蓮道尊身軀之外,寸寸金色的光影崩碎。
他的身軀化為腐朽,一道沖天的氣血真元力量化為蒼龍一般,撞開云濤,往遠處的虛空飛去。
“化身?”
“或者說,云蓮道尊不過是云河之主的輪回身!”
張遠一聲長笑,飛身而起,目中星辰之影浮現(xiàn),手中長刀凝出星辰之光。
“爾敢——”
云雷呼嘯,那從天砸落的浩蕩力量中傳來無盡怒吼。
只是這怒吼才起,張遠的刀光已經(jīng)劃過天穹。
一刀斬落,就是流星飛逝。
那逃遁的光影還未到萬里外,就被刀光斬中,轟然崩碎。
本來向著張遠砸落的那浩蕩力量,隨著逃遁光影的崩碎,也是一聲慘呼,向著后方倒退。
張遠立在原處,身上氣血真元如同長河奔涌,腦海中,一道道記憶碎片浮現(xiàn)。
果然如他所料,那云蓮尊者不過是云河之主,云河道君的一道轉(zhuǎn)世化身而已。
云河道君借此取巧手段,已經(jīng)凝出第四世轉(zhuǎn)世身軀。
雖然這等手段轉(zhuǎn)世的修為遠遠比不上同層次,但憑借四次輪回,云河道君掌控云河天域,在亂星海中,也有一席之地。
“該死,該死——”
天穹之上,怒吼聲音帶著云雷翻騰。
張遠面上神色平靜,手中長刀緩緩抬起。
“云河道君,今日張某在此正告,等我大秦巡衛(wèi)萬域之時,必滅你云河天域——”
“轟——”
雷霆閃耀,這是天道誓言!
言出法隨。
“大秦?”
虛空之中,與云蓮道尊身形極似的道人一步踏出,手中十二朵金蓮飛旋而落。
“本君今日就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