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不去摻和玉娘的生意,玉娘也從不強求張遠戰(zhàn)斗時她在一旁。
相反,有兇險時候,她都會離得遠遠的,免得讓張遠分心。
反正對于玉娘來說,自家小郎是她的全部,如果張遠真有事,她也不會獨活。
張遠手按腰間劍柄,一步踏出,身形穿過虛幻。
他的身外,層層虛空力量撕扯,似乎要將他的身軀撕碎。
這種力量之大,就連虛境修為都不能抵御。
張遠也曾穿越許多虛空,踏足其他世界,甚至越過時光長河。
可沒有哪一次,身外的壓迫力量,能有如此恢弘。
他的身外,淡淡的金色光影浮現(xiàn)。
龍象之力。
唯有龍象之軀,神獸之體,才能抵擋這等強大力量侵襲。
腳步踏足虛空,步步前行,張遠的雙目之中透出精光閃爍。
他曾在一些強大生靈的記憶之中看到過,當(dāng)修為到生死境巔峰時候,會有機緣踏入無上之地。
那些生靈將此機緣,謂之飛升。
不是上古洪荒飛升仙道神庭。
那飛升本就是仿照無上之地的飛升而來。
只是要想飛升,需要踏入九天神雷密布的天域,需要橫渡虛空亂流,還需要頂住能壓碎萬域的強大力量。
許多強者因為無法抵擋阻隔飛升的力量,不得不壓制自身生死修為,轉(zhuǎn)化為輪回之力。
祿芒的生死輪回,就是走的這條路子。
世間生靈之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走的這條路子。
至于勘破生死,掌控時間與空間之力,那其實就是相當(dāng)于擁有了飛升之力,隨時可入無上之地。
此時張遠步步前行,感覺身周力量之強,像極了傳說中的飛升無上之地。
“嘭——”
他的身外,神象之影寸寸裂紋浮現(xiàn)。
連神象之力,都抵擋不住虛空壓迫力量。
真的難以想象,這是怎樣的強大天地。
腳步前行,張遠身后道道金身相合,身上氣血真元凝聚,古神之力涌動,將他身軀外的神象之軀穩(wěn)固住。
“轟——”
他的身前,有天地雷光閃耀。
雷光砸落在張遠身上,讓他瞪大眼睛。
這神雷之力,竟然直接貫穿他身外的神象軀體,落入他的身軀之中。
那種撕裂身軀與神魂一般的痛楚,讓他停住腳步。
這雷……
“混沌神雷。”
上古時代,四道撐起天地的神雷。
紫霄,都天,太乙,還有真正的萬雷之祖,混沌神雷。
這一道灌注入張遠身軀,無從抵御的神雷,就是混沌神雷。
這雷霆之力無視氣血,無視真元罡煞,也無視神獸血脈力量。
這是直接沖入神魂,蕩滌心神,也撕裂心神。
如果不是雙目之中的生死星辰炸裂十多顆,以生死之力抵消了雷霆的肆虐,張遠的神魂恐怕都要被扯碎。
“轟——”
第二道神雷再次匯聚,閃耀,照徹前方的虛空。
張遠看到那虛空之中,一座座浮空天地。
不是天地!
張遠握住雙拳,屏住呼吸。
那是一尊尊天地一般的巨獸身軀!
橫貫萬里的巨人。
身軀如同綿延山岳,不見盡頭的蒼龍。
頭生四角,比星辰還要巨大的夔牛。
……
這里,就是傳說中的飛升之地?
這些強大到難以想象的生靈,此時都仿佛沒有了生靈氣息,就這么靜靜懸浮?
張遠的目光落在前方。
那里,一尊背生九尾的玉白天狐,靜靜懸浮在虛空之中。
這天狐的身軀,沒有那些沉寂暗淡的世界一般宏偉,可也是廣大到難以想象。
“青丘圣女……”
在第二道混沌神雷砸落之前,張遠的身形往后退。
他的生死之力得來不易,他不想無謂的浪費在此。
他的修為遠遠沒有到生死境巔峰,探尋這無上之地沒有任何意義。
何況此地一片死寂,他留在此地干什么?
他身前的虛空瞬間幻滅,將他整個人推出虛空。
腳步踉蹌,重回靈陣,他的腳步撞倒長案。
玉娘連忙上前扶住他,急切道:“小郎,沒事吧?”
張遠搖搖頭。
“沒事!
他的身體確實沒事。
踏入那飛升之地,他不但沒事,還因為混沌神雷的淬煉,他的神魂之中充斥了一絲生死之力。
如此一來,他對生死力量的感悟更勝一層,也就更容易踏入生死境。
特別是他如今掌控的生死力量,運轉(zhuǎn)時候也不需要再如之前那樣,奢侈的爆碎星辰。
別人求之不來的生死之力,他直接爆碎,他自己也是心疼的。
“走吧!
張遠看向逐漸散去的靈陣,低聲開口。
這里的靈陣這一次是徹底散去了。
此時與那無上之地的牽連,也徹底消散。
除非,再有一位擁有踏入無上之地資格的人,來到此地,再布設(shè)下靈陣。
走出祖祠時候,張遠腳步微微頓一下。
如果是青丘綰布下了這樣的靈陣,那誰從此地過去了?
國相張?zhí)靸x。
張?zhí)靸x既然已經(jīng)去過無上之地,此地現(xiàn)在的靈陣是誰布置的?
還是張?zhí)靸x。
也就是說,張?zhí)靸x擁有踏入無上之地,歸來后再布設(shè)靈陣的實力。
也就是說,張?zhí)靸x,早已擁有飛升之力。
那么,無上之地,應(yīng)該就是始皇帝口中所說,當(dāng)年大荒破碎,所沉寂的大半天地吧?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張遠看到的那天地,是一片死寂,所有生靈都感受不到生機。
……
寧遠城,一位位文武官員,還有身穿錦袍的大商,都是恭敬的等待在城門外。
“徐家主,這次新亭侯組建新軍,你們徐家準(zhǔn)備投多少?”一位身穿玉白袍服的老者輕笑開口。
“呵呵,不是新亭侯,”黑袍長須的中年笑著抬起手,豎起一根手指,“是太尉。”
“太尉有召,我徐家傾家蕩產(chǎn)在所不惜!
他的話讓周圍一群大商世家的家主,全都面上露出笑意。
“太尉大人何時需要我等傾家蕩產(chǎn)了?”
“跟隨太尉大人的,不都是發(fā)了大財?”
城門之前,一片歡笑。
“嗚——”
遠處,號角聲響起。
一隊仿若黑色潮水的戰(zhàn)騎,奔踏而來。
黑騎。
新亭侯張遠時隔十年,重回寧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