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之中,傳出嬴無極的怒吼。
神象托著金鼎,一頭撞進九洲。
九洲天地震蕩,無盡的恢弘天道迸發(fā)。
“補天……”
張遠看著這一幕,口中喃喃低語。
大秦始皇帝離開九洲時候,帶走了洪荒天地的一半本源!
如今九洲殘缺,需要以洪荒本源補充。
元康帝以自身為餌,就是為引始皇帝歸來。
九洲天道與帝王之力相扶相持,也是相互吞噬。
始皇帝當年如果要做萬代帝王,那最終必然是自身與九洲天道一同崩塌。
他離開,帶自己的力量與一半天道之力離開,讓九洲之力慢慢恢復,然后代代后輩強者抽取,直到九洲大道力量衰落,他隨時可再臨。
這一次九洲大道缺損,始皇帝來了。
如果他重掌九洲,一人之力壓九洲天道,將大道化為自身之道,那真的就是洪荒之主,如神荒中的古岳天尊一般,成為萬古之尊。
這些大道謀劃,外人是不可能明了的。
就算此時見到兩位帝王爭斗,最終同鎮(zhèn)九洲,外人也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九洲大道的變化,除了那些頂尖強者,外人也不可能明白。
“補九洲大道,九洲天地可再續(xù)……”說話的聲音淡去。
天道不可測。
嬴元辰看著九洲天地震動,面上神色變幻,雙拳握緊。
他以為自己敢想了。
他以為自己能做的更好。
他以為。
直到此時看到元康帝以身為鼎,鎮(zhèn)大秦始皇帝,他才明白,他這點本事,完全不夠看。
“奉元康皇帝令,萬域戰(zhàn)場所有大軍固守!
“壽亭侯的帥印暫交兵部!
“十年之后,大秦巡防萬域戰(zhàn)場!
虛空之中,身穿鐵甲的鎮(zhèn)撫司指揮使陸鈞走出,手中握一卷金黃圣旨。
“始皇帝被鎮(zhèn),大軍調動,萬域或不穩(wěn),萬方戰(zhàn)侯或心思不定!
“本指揮使奉勸,大秦之威,不可犯!
陸鈞說完,轉身就走。
虛空之中,沉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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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原上一戰(zhàn),萬域震動。
大秦軍伍的強大,新亭侯所領的黑騎之強,手段令人難以想象。
誰敢與這樣的人為敵,誰敢與此等大軍為敵,就要想好,自己會不會已經被扒光了卻還不自知。
黑騎之強,袞平侯項藉之烈,在逐鹿原上碰撞,讓人心潮澎湃。
可惜,這一戰(zhàn)的主角,卻不是他們。
大秦元康帝與大秦始皇帝的交鋒,才是無數萬年來不敢想的真正碰撞。
億萬大軍為棋子,大秦皇帝位做誘餌,九洲山河為賭注。
以身為鼎,以身補天。
這場洪荒之中最強力量的碰撞,并未有山崩地裂的場面,甚至時間都很短。
可是這等強者之間的交鋒,讓所有人看到了真正的大能手段。
“關長云與元康帝同時鎮(zhèn)壓始皇帝入九洲,光是皇孫監(jiān)國,新亭侯輔佐,恐怕九洲,萬域,都要亂了啊……”
虛空之中,有人輕聲低語。
九洲無帝王坐鎮(zhèn),萬域大軍無軍帥執(zhí)掌。
如今局面,誰都不敢去想。
“還好,皇孫還算有些擔當,當日辯經,也算可圈可點。”
“已經很好了,沒有三皇子的神勇,五皇子的大軍,他影一個皇孫能做到這一步,真不錯了!
“王明陽還是厲害,有他在,朝堂是安穩(wěn)的!
明眼人自然能分析透徹。
各方勢力,也能迅速推衍出后面的局勢。
“最重要還是新亭侯!
“現在回頭看看,新亭侯從騰洲崛起,這一路走來,背后恐怕都是皇帝的推動!
“騰洲,徐洲,陽天洲,當他整訓出五百萬黑騎時候,大秦局勢已經定下!
沒有皇帝在背后推動,張遠怎么可能整訓出這等黑騎?
沒有皇帝推動,陽天洲上能那么快平定?
光是封禁陽天洲上各方,只有張遠和其麾下能輕松與外域交易,這就是在拉偏架。
皇帝在給張遠時間,給皇孫時間。
這一次的逐鹿原上,黑騎的戰(zhàn)法,給了所有人驚喜。
這答卷,皇帝也滿意。
新亭侯領麾下大軍,直接與九洲錄上頂尖強者爭鋒,憑此戰(zhàn)力,萬域之中也能橫行無忌。
“我如今方知,陛下一路,如履薄冰啊……”
大軍前行,車架之上,嬴元辰看向前方,輕聲低語。
所有的謀劃,只要一處有錯,可能就是滿盤皆輸。
所有的局勢,只要一處算漏,可能就是大勢崩塌,九洲離散。
那個位置,真不是好坐的。
車架上,沒有人說話。
逐鹿原一戰(zhàn),始皇帝入九洲補天,元康帝化身金鼎,壽亭侯為神象,三位強者之力補足青天洲離去的缺憾,大道完全。
天地之力輪回而動,九洲生氣激揚。
這樣的九洲交在嬴元辰手上,他能有無限可能。
如今大軍已經到皇城外,只等入皇城。
一旦嬴元辰踏入皇城,就是監(jiān)國皇孫。
天道之力加身,他的力量,與當初的元康帝也差不了多少。
“嗚——”
皇城之中,號角聲響起。
“金霆侯韋白禮等數十位戰(zhàn)侯叛亂,沖擊羽林衛(wèi),向皇城大殿進發(fā)!
“他們要搶奪金殿前的九洲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