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是否應當即刻揭開須彌城的真相展開激烈的爭論。
納西妲出于深切的擔憂,不愿讓任何人置身險境。
她與明淵都深知,貿(mào)然告知那深藏的真相,極有可能對人的精神造成毀滅性的沖擊,甚至危及生命。
這份沉重的顧慮,她已坦誠地告知在場的每一個人。
然而,熒與她的同伴們卻堅定地主張:此刻,正是揭曉真相的時刻。
因為就在他們爭執(zhí)的同時,無數(shù)無辜的病人正躺在病床上,承受著無盡輪回的折磨——
花神誕祭的循環(huán)往復,使他們深陷魔鱗病的痛苦深淵,無法獲得真正的治愈。
盡管明淵已竭盡全力施以救治,暫時緩解癥狀,但魔鱗病依然在悄無聲息地侵蝕著他們的生命,如同緩慢蔓延的寒霜,凍結(jié)生機。
或許,在明淵的庇護下,他們能多撐一次、兩次……甚至一百次輪回?烧l能保證他們能撐過兩百次甚至三百次的輪回?
當希望被無限拉長,絕望也會如影隨形。
更何況,破解這詛咒般的輪回本身,便是一場未知的征途。這個過程究竟需要經(jīng)歷多少次輪回,誰也無法預料。
若在此之上,還要耗費時間去探尋真相……
即便熒與久岐忍對自己的智慧抱有十足的信心,她們也不愿將命運押在這渺茫的可能性上。若真要賭博,賭注將是那些病患鮮活的生命。
于是,矛盾就此尖銳地對立起來:
納西妲不愿以熒一行人的精神與性命為代價,去冒險觸碰那可能令人崩潰的真相;
而熒一行人則無法眼睜睜看著病榻上的生命在等待中逐漸凋零,他們不愿以患者的生命,去賭自己破局的速度。
這便是雙方無法調(diào)和的分歧所在——
一邊是防備未知的精神沖擊,一邊是搶救正在流逝的血肉之軀。
然而就在這時,最先提議納西妲告訴眾人真相的明淵反而開口說道:
“別在這兒礙事!”
“你們能在短短二十次循環(huán)內(nèi)找到這里,察覺到我們的存在,足以證明你們的敏銳與智慧!
“你們揭開真相的速度,絕不會慢。既然如此,又何必徒增風險?”
“聽從納西妲的安排,循序漸進,才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聽著明淵那句“臨陣倒戈”,熒一行人不由得愕然地望向他,眼神中滿是錯愕與難以置信。
這話可真是說得輕巧——合著最初提議讓納西妲告訴我們真相的人,不正是你嗎?
然而事已至此,即便明淵此刻看似“叛變”,熒等人也絕無可能因此動搖自己的信念與選擇。他們的心意早已如磐石般堅定,風雨難摧。
可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周遭空氣驟然一凝,寒意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仿佛連呼吸都結(jié)出霜花。
是明淵身上逸散出的寒氣,冷冽如冬夜之風,悄然席卷四野。
但他并未主動催動力量,這突如其來的低溫,只是先前源于別處的熱源得到收攏。
而導致這一幕出現(xiàn)的原因,就是接下來的這一幕——
原本在半空中展翼如焰、為魔鱗病患者源源不斷注入生機的伊牙,正緩緩降落。
祂身后那對熾烈燃燒的炎翼悄然收攏,如同暮色中閉合的赤紅羽扇。當雙腳輕盈觸地時,祂緩緩睜開雙眼,眸光溫潤如初春融雪。
緊接著,祂像孩子般伸一個懶腰,動作天真爛漫,隨后便蹦跳著跑到納西妲身邊,一把撲進她的懷里,親昵地蹭蹭,軟乎乎地撒嬌道:
“姐姐,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完成啦~”
“大家的身體狀況都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啦,有我的火焰守護著,魔鱗病短期內(nèi)不會再肆虐的!
“姐姐?”×4
“姐姐!”×4
熒和伙伴們聽到這個稱呼,先是一愣,隨即齊齊變色,震驚得幾乎失語。
要知道,伊牙雖然輩分其高,卻因年幼而心性純真,一向以貌取人來決定稱呼:
年輕的喚作哥哥、姐姐;
年長者則稱叔伯阿姨。
而無論對誰,祂總會在名字前加上敬稱前綴——甘雨是“甘雨姐姐”,鐘離是“鐘離伯伯”,禮數(shù)周全得近乎完美。
唯有兩人例外:
一個是兄長君白,直呼“哥哥”理所當然;
另一個,便是熒——被君白鄭重托付、視若家人的監(jiān)護者。她與伊牙之間的羈絆深厚無比,雖不及血緣至親,卻也超越尋常情誼。
可如今,祂竟也毫無保留地稱呼納西妲為“姐姐”?不帶一絲遲疑,沒有半分客套,仿佛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納西妲微微一笑,溫柔地撫過伊牙柔軟的發(fā)絲,眼中泛起慈愛的光:
“做得很好呢,小家伙!
“多虧有你和明淵的協(xié)助,否則僅憑我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將這么多患者的病情壓制到如此程度。累著了嗎?”
望著二人之間那份無需言說的親密與信賴,派蒙終于上前,聲音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困惑問道:“那個……伊牙,你和納西妲……你們是什么關系啊?”
聽到派蒙清脆的呼喚聲,伊牙這才松開納西妲,轉(zhuǎn)過身望向來人,眼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姐姐!小派蒙、久岐忍姐姐,還有一斗哥哥,你們終于來啦!”
熒唇角微揚,溫柔地點頭回應:“嗯,我們來了。不過……”
她緩步走到伊牙面前,抬手輕輕一彈,指尖不輕不重地點在他的額頭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與后怕:
“一聲不吭就跑來這里,你知道當我發(fā)現(xiàn)那個幻像不是你的時候,心里有多焦急嗎?差點以為你出了什么事……”
“嗷——”伊牙捂著腦門,眼眶微微泛紅,委屈巴巴地嘟囔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姐姐太著急了,說有人命在旦夕,直接把我?guī)н^來的……”
納西妲見狀,輕柔一笑,主動上前一步替他解釋道:“抱歉,熒,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當我察覺到花神誕祭陷入無盡輪回時,立刻意識到那些魔鱗病患者正處于極度危險之中。”
她的聲音如春風拂葉,平靜卻蘊含著不容忽視的緊迫感:“因此,我第一時間便找到擁有涅槃之火的伊牙尋求幫助,情勢緊急,未能提前知會你,是我的疏忽!
“原來如此……”熒眸光微動,原本心頭那點擔憂早已煙消云散。
既然真相并非惡意隱瞞,她自然也不會再追究。她收回手,神色稍稍放松,卻又忽然正色起來,目光溫和卻不失銳利地看向納西妲:
“那這事就算揭過了。但現(xiàn)在,能不能請我們尊貴的小吉祥草王大人,好好解釋一下——您和我家這位小祖宗,究竟是什么關系?”
話音落下,熒身上隱隱流露出一絲屬于監(jiān)護人的威嚴。
作為君白親口指定、名正言順的伊牙監(jiān)護人,她有責任也有義務弄清楚每一個接近伊牙之人的身份與動機。
她絕不允許任何心懷叵測之人靠近這孩子。
面對這略帶審視的一問,納西妲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仿佛晨曦穿透林間薄霧,澄澈而深遠。
她輕啟朱唇,聲音如低語般清晰回蕩在眾人耳畔:“我是祂的「姐姐」哦!
“姐姐?”熒眉梢微挑,追問一句,“哪種姐姐?”
依偎在納西妲懷中的伊牙抬起頭,眨了眨眼,認真地說:“姐姐就是姐姐呀,就像哥哥就是哥哥一樣,沒別的特別的。”
熒微微蹙眉,凝神思索片刻,忽然瞳孔一震,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
“等等……你是說,納西妲,你是伊牙的——親姐姐?!”
伊牙用力點點頭,臉上滿是依賴與信任。
納西妲依舊笑意盈盈,那一雙異色雙瞳——一赤如烈焰,一碧似翡翠——
在光影交錯間流轉(zhuǎn)著神秘的光輝。她緩緩開口,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
“沒錯。我和伊牙,擁有同一位「父親」。往后,請多指教啦!
她的左眼,那抹熾烈的赤紅色瞳孔,竟呈現(xiàn)出精準如瞄準鏡般的十字準星紋路——
與伊牙那雙燃燒著神性火焰的赤紅眼眸,如出一轍,宛若血脈相連的印記,在這一刻悄然共鳴。
——現(xiàn)實
星的直播間。
擺放著各類COS道具和產(chǎn)品周邊的房間里,氣氛驟然凝固,隨即被一陣此起彼伏的噴水聲打破。
“噗——”×3
正在沉浸劇情的星、流螢和三月七三人,幾乎在同一瞬間將口中喝到一半的水,猛地朝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噴出去。
水花四濺,映著屏幕微光閃爍。
“同一位?!”
三月七瞪大雙眼,愕然抬頭,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父親?!”
流螢驚得張大嘴,連呼吸都仿佛停滯一瞬。
“伊牙和納西妲?小鳳凰和小草神?”
星更是震驚到雙手抱頭,指尖深深插入發(fā)絲,仿佛想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顯然,她們的內(nèi)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而這份震撼,不僅席卷她們?nèi)耍缈耧L般席卷整個直播間。
彈幕區(qū)瞬間炸開鍋。
平日里或調(diào)侃、或安靜的水友們此刻全都坐直身子,雙手鄭重地放在鍵盤或觸控屏上,爭先恐后地敲下自己的震驚與腦洞——
【咱要是沒記錯的話,伊牙雖然一直管白哥喊“哥”,但設定里白哥其實是她親爹來著吧?】
【所以……白哥不僅是小鳳凰的爹,還是小草神的爹?!這直接跨元素了!】
【什么叫做須彌的小吉祥草王到璃月的歸離集搖身一變成為“璃月小公主”?這劇情,我追的是修仙文嗎?】
【我就說呢……小草神那一只紅色的眼睛,一看就跟白哥是同款,合著血緣關系早就藏在瞳色里啊……】
【所以白哥早就結(jié)婚。烤烤故悄奈慌尤绱烁缮詈?等等……納西妲還在須彌當草神……懂!白哥始亂終棄,拋妻棄女!】
【雖然官方至今從未明說白哥和甘雨的關系,但我還是要說一句——甘雨頭上那對角的顏色,真的非常自然,非常健康啊……】
【所以你一個火元素魔神為啥會是草元素魔神的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