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里,柔和的燈光灑在木質(zhì)桌面上,熒、派蒙、久岐忍與荒瀧一斗圍坐在一張圓桌旁,面前已整齊擺上他們剛剛點下的菜肴——
每一道都迥異于他們平日的口味,甚至帶著幾分古怪與離奇。
熒點的是一塊漆黑如墨的椰炭餅,表面泛著微妙的光澤,仿佛能吞噬光線。
派蒙面前則靜靜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色糖果,宛如來自異界的神秘結(jié)晶,散發(fā)著難以言喻的氣息。
荒瀧一斗要的是一碗清冽的薄荷豆湯,碧綠的湯汁中浮沉著細碎的豆粒,清涼中暗藏隱患。
至于久岐忍……她向來沒有特別忌口的食物,于是熒貼心地為她準(zhǔn)備一份胡桃親手制作的「幽幽大行軍」——
那盤料理通體暗紅,隱約蠕動,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氣息,仿佛隨時會從盤中躍起。
凝視著眼前那顆原料含有鬼兜蟲唾液的詭異糖果,派蒙不自覺地咽口唾沫,聲音微微發(fā)顫:
“阿忍……我們真的非得這樣做嗎?會不會……犧牲太大了點?”
久岐忍神情肅穆,目光緊緊鎖定那盤「幽幽大行軍」,低聲說道:
“這種強烈的即視感來得毫無征兆,卻又如此真實……我們必須查明真相。它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
見久岐忍態(tài)度堅決,派蒙又將視線轉(zhuǎn)向身旁的荒瀧一斗,帶著最后一絲希冀:
“一斗,你確定要喝這個嗎?你不是對豆制品嚴(yán)重過敏嗎?這可是玩命啊!”
荒瀧一斗雙臂環(huán)抱于胸前,眉頭微皺,卻語氣堅定:“正因為我對豆制品過敏,我才更要嘗一口。”
他的眼神罕見地透出一絲深沉:“正是因為平時絕不會碰,所以如果我現(xiàn)在因此產(chǎn)生即視感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仿佛穿透時空的迷霧:
“……我們曾經(jīng)吃過它。我們的記憶雖然被某種力量抹去,但身體還記得!
熒輕輕拍拍派蒙的肩膀,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別怕,派蒙。
“我知道你不情愿,但這可能是解開謎題的關(guān)鍵方法。只能請你暫時犧牲一下了。”
她微微一笑,隨即用眼神示意自己面前那塊黑得深邃的椰炭餅:“而且,我們都在陪你一起冒險,你不是一個人在受苦。”
派蒙苦著一張小臉,眉頭緊皺,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好吧,好吧……”
“拼啦!我豁出去啦!”
話音未落,她便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神情,仿佛即將奔赴刑場,猛地抓起面前那顆色彩詭異的糖果,眼一閉、心一橫,一口吞下去。
這決絕的一幕宛如一道無聲的號令。
剎那間,其余三人也紛紛換上同樣慷慨赴死般的表情,仿佛命運已定,再無退路。
他們深吸一口氣,各自向眼前那份“黑暗料理”伸出手——
熒盯著那塊黑得發(fā)亮、形似焦炭的椰炭餅,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咬下一口。
荒瀧一斗豪氣干云地端起碗,將那碗泛著綠光的薄荷豆湯仰頭一飲而盡。
久岐忍則面無表情地夾起“幽幽大行軍”中的那只怪異螃蟹,冷靜拆殼,細致剝腿,然后將蟹肉送入口中,輕輕咀嚼。
“……”
時間仿佛凝固一瞬。
一秒過后,餐桌上的氣氛驟然崩裂,眾人反應(yīng)各異,精彩紛呈。
派蒙只覺得難以名狀的怪味在口腔中炸開,那是腥甜中摻雜著腐草的氣息,直沖天靈蓋,使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她捂著嘴連連干嘔,恨不得把喉嚨都掏出來,只想把那顆糖果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荒瀧一斗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雙眼圓瞪,呼吸急促——
他的過敏癥猛烈發(fā)作,渾身發(fā)癢,險些當(dāng)場休克,癱軟在地。
久岐忍只是感覺自己的味蕾像是被投入一場五味煙火秀,酸、甜、苦、辣、咸五種味道如同狂潮般輪番沖擊。
層層疊疊,在舌尖上轟然炸裂,讓她幾乎懷疑人生。
唯有熒,臉上那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錯愕與驚奇。
她細細咀嚼著,眼中閃過一抹意外的光芒。
還挺好吃的?
她心中暗忖,嘴角卻不自覺的下垂。
就是……
隨著思緒流轉(zhuǎn),她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而嚴(yán)肅,。
過了一會兒,派蒙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終于漸漸消散,荒瀧一斗的過敏反應(yīng)也在同伴的緊急救助下勉強平息。
除熒之外,眾人望著自己面前的空盤——不,準(zhǔn)確地說,是久岐忍的盤子里還剩著大半盤“幽幽大行軍”,她只嘗了一口便果斷停手——皆心有余悸,臉色發(fā)白。
他們彼此對視,目光交匯,卻久久無言,唯有空氣中殘留的詭異余味,默默訴說著這場“美食試煉”的慘烈。
(后續(xù)補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