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朋友!
聽到熒的回答,妮露眸光流轉,笑意盈盈地輕聲道:“凱撒大人的朋友,便是我們的貴客。歡迎你們來到須彌——這座智慧與綠意交織的城邦,也由衷感謝你們撥冗前來,共襄這場盛大的花神誕祭!
她微微傾身,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好奇:“說起來,你方才提到期待我的精彩演出……難道,你曾聽聞過關于「花神之舞」的傳說?”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追問,熒神色微滯,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尷尬。
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畢竟,那句“期待演出”不過是初見時的客套話,如同與陌生人相逢時,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很高興認識你”一般,帶著幾分禮貌性的寒暄,并無太多深意。
見她面露為難,妮露并未追問,反而輕輕一笑,如春風拂過蓮花湖面:“無妨,無論緣起何處,花神誕祭都因你們的到來而更加璀璨。在此,我誠摯地歡迎你們。”
就在這時,佇立在妮露身旁那位身著紫衣的少女緩步上前,舉止優(yōu)雅而莊重,向眾人行了一禮,聲音溫婉如泉:“您好,我是迪娜澤黛,小吉祥草王虔誠的信徒。”
隨即,她轉身指向身后那位黑金發(fā)色、神情冷峻的女性,介紹道:“這位是迪希雅,來自赤沙深處的雇傭兵。她是家中長輩為我安排的護衛(wèi),但于我而言,更是并肩同行的朋友!
迪希雅微微頷首,目光如鷹隼般警覺地掃過四周,雖未多言,卻以沉默的姿態(tài)傳遞著可靠與堅定。
【妮露好溫柔,迪娜澤黛好優(yōu)雅,迪希雅好颯,這都是能成為我老婆的人!】
【雖然美貌可能不及稻妻的角色,但在建模的精細程度上我宣布是須彌人的獲勝!】
【3選1有點難……所以我決定選擇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這時,派蒙輕盈地飛過來,元氣滿滿地揮著手,聲音清脆如鈴:“你們好呀!你們好呀!我是派蒙,是旅行中最可靠的向導!”
她隨即轉向身旁的小伊牙,熱情洋溢地介紹道:“這位是小伊牙,別看她年紀小,可聰明著呢!”
小伊牙靦腆一笑,抬起小手,朝在場的姐姐們甜甜地揮手打招呼,稚嫩中透著真誠。
凱撒上前一步,語氣溫和卻不失鄭重:“值得一提的是,迪娜澤黛小姐正是本次花神誕祭的重要贊助者。若非她家族慷慨解囊,即便慶典依舊會舉行,也難以實現(xiàn)如今這般——將整個大巴扎裝點得如夢境般絢麗!
他微微欠身,致以誠摯謝意:“迪娜澤黛小姐,感謝您對花神誕祭的鼎力支持!
迪娜澤黛連忙擺手,眼中泛起感激的光:“能為小吉祥草王盡一份心力,是我莫大的榮幸!
她的語氣愈發(fā)真摯,誠懇道:“更何況,真正該道謝的,是我才對,凱撒大人!
“若非您當初引薦明淵醫(yī)生予我,此刻的我,恐怕仍困于病榻,日日與藥石為伴,哪還有機會走出家門,親眼見證這繁花似錦的節(jié)日盛景?”
驟然聽到明淵的名字,熒一行人皆是一驚。
明淵的醫(yī)術和規(guī)則,她們都是了解的。
能讓明淵出手才能控制的病情,在這須彌中有且僅有一種。
派蒙小心翼翼地試探:“迪娜澤黛小姐……難道,您所患的病是……魔鱗。俊
迪娜澤黛坦然點頭,神情平靜卻不失堅韌:“是的,正是魔鱗病!
此言一出,熒一行人皆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迪娜澤黛目光中交織著深深的憐憫與由衷的慶幸。
憐憫,是因為魔鱗病至今依然是無法根治的絕癥,無數(shù)患者在痛苦中掙扎,最終難逃命運的吞噬;
而慶幸,則源于明淵的存在——雖未能徹底治愈此疾,卻能遏制病情的惡化。
只要堅持治療,病人便有望安然走完一生,得以壽終正寢。
【唉,紅顏薄命啊~】
【只能說,幸好有明淵在!
【還不快說聲多謝明淵醫(yī)生。】
“還請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迪娜澤黛輕聲說道,語氣溫和卻不失堅定,“患上魔鱗病,或許是我命運中的一場劫難;但能得明淵醫(yī)生悉心醫(yī)治,又蒙受小吉祥草王大人的溫柔鼓舞,我亦深感自己是被命運眷顧之人!
她微微抬眸,目光澄澈而從容:
“所以,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熒聞言,心頭一震,悄然收回了視線,誠懇致歉道:
“抱歉……是我們冒昧。不過聽您方才所言,您似乎曾與小吉祥草王有過交集?”
迪娜澤黛輕輕搖頭,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很遺憾,我從未在現(xiàn)實中親眼見過她的容顏!
她說著,眼中泛起一絲悠遠的追憶之色:
“我是在夢中,與她相遇的!
那一瞬,她的神情仿佛穿越了時光的薄霧,將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緩緩鋪展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關于童年的故事,一個本該在陽光下奔跑嬉戲的小女孩,卻被魔鱗病的陰影牢牢禁錮在冷清孤寂的房間之中。
當同齡的孩子在街頭巷尾追逐歡笑時,她只能日復一日地躺在病榻上,接受著那些收效甚微、近乎徒勞的治療。
在須彌這片智慧之國,夢境是孩童獨有的恩賜。人們長大以后,便不再做夢。
可即便是這僅屬于年幼者的幻想世界,也未能為迪娜澤黛帶來光明。
她的夢境,如同白日里的現(xiàn)實一般灰暗沉重,充滿病痛與孤獨的回響。
直到某一夜,一道神秘而溫柔的聲音悄然降臨她的夢中。
那位存在從不顯露真容,卻總是以最柔和的語調與她低語。
她像春風拂過枯枝,為迪娜澤黛講述外面世界的奇景:雨林深處的螢火蝶群、沙漠之上流轉的星河、學者們爭論不休的古老謎題……
她陪伴她說話、傾聽她的心事,成為她黑暗歲月里唯一的光亮。
她是迪娜澤黛童年中第一抹鮮艷的色彩,是她在絕望深淵中緊握的繩索。
然而,隨著年歲漸長,夢境逐漸稀薄。
須彌人終將告別夢鄉(xiāng),而她與那位神秘存在的相會,也如晨露般悄然消散。
迪娜澤黛原以為,這段奇妙的緣分就此畫上句點。可命運卻在此時贈予她一份意想不到的奇跡——
教令院的凱撒賢者得知她的病情后,主動伸出援手,將明淵醫(yī)生引薦于她。
自此,那曾步步緊逼、幾乎將她吞噬的魔鱗病終于得以遏制,生命之火重新燃起微光。
雖尚無法徹底根除病根,但比起過去那種朝不保夕、隨時可能倒下的日子,如今已是莫大的幸運與恩賜。
小吉祥草王,是她年幼時心靈深處最溫柔的慰藉,是照亮她孤寂童年的第一縷晨曦;
而凱撒賢者奉其之名而來,為她尋得生機,則是成年后命運再度垂憐的救贖。
一位賜予精神之光,一位帶來生命之續(xù)。
正因如此,她才心甘情愿地成為小吉祥草王虔誠的信徒。
甚至不惜勸說家人,在花神誕祭之時傾注一筆可觀的資金,只為表達內心那份無以言表的感激與敬仰。
她說這些話時,語氣平靜,卻字字含情,仿佛每一句都浸潤著歲月沉淀下的深情與信仰。
【小吉祥草王,是一個溫柔的神明啊。】
【聽到這段故事我就知道,小吉祥草王絕對有坐上神明位置的資格。】
【能以平等的身份與平民交流,無疑,她是一個對人們而言,合格的神明!
【風神有清風的隨性與自由,巖神有巖石的沉穩(wěn)與厚重,雷神有雷霆的霸道和果斷,如今我們的草神也顯露出她溫柔的一面!
【就這段表現(xiàn),放在目前已經出的三神中,完全沒有任何違和感。】
【小吉祥草王……好期待見面呀。】
“原來還發(fā)生過這樣的故事啊!迸擅烧A苏Q劬,語氣中帶著一絲恍然與感慨。
凱撒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溫和而深邃的笑容:“緣分總是這樣,妙不可言,不是嗎?”
話音未落,他輕輕轉身,衣角在夜風中劃出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妮露,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拜托你帶她們好好逛一逛會場。”
“盡管交給我吧,凱撒大人!蹦萋段⑽⑶飞,行禮時姿態(tài)端莊而虔誠,目送著那道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
熒望著凱撒離去的方向,唇畔浮起一抹淺笑,輕聲道:“妮露小姐對凱撒大人真是敬重有加呢,看來他確實是一位值得信賴的領導者。”
妮露回以溫婉一笑,眸光柔和如月光灑落湖面:“尊敬是相互的。與其他教令院的賢者不同,凱撒大人從不居高臨下,他愿意傾聽我們的聲音,尊重祖拜爾劇場的每一位成員,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幕后人員!
“正因如此,”她的聲音堅定而真摯,“我們才不愿辜負他的信任與善意!
“而且……”
妮露的臉頰悄然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語氣也變得有些羞赧:
“若不是凱撒大人慷慨解囊、及時伸出援手,如今的祖拜爾劇場,恐怕已經破敗不堪,難以為繼……”
“?真的嗎?那劇場以前是怎樣的呀?”派蒙歪著頭,一臉天真地追問,眼中滿是好奇。
這一刻,熒幾乎想要抬手捂住派蒙的小嘴——你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嗎?
妮露卻并未介懷,反而輕笑著指向不遠處燈火映照下的舞臺:
“你們看那處樓梯,就在不久前,臺階上還裂開著一個大洞,演員們上下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踩空!
她又抬頭望向舞臺頂端那棵盤根錯節(jié)的巨樹,“還有那里,樹冠之間曾有一大片朽壞的樹皮搖搖欲墜!
“那段日子,祖拜爾先生每天排練前都要親自去查看,生怕它突然掉落,傷到臺上的舞者!
夜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低語那段艱難卻充滿希望的過往。
妮露輕嘆一聲,微微搖搖頭,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與失落:“即便我們已多次向教令院遞交報告,可他們始終遲遲不肯派人前來處理!
熒眉頭微蹙,不解地問道:“為何會沒有人來處理呢?這不是小事而已嘛?”
一直沉默佇立在旁的迪希雅冷哼一聲,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譏諷:“大概是因為——這是來自劇場的請求吧!”
妮露再次嘆息,眉宇間浮現(xiàn)出深深的苦惱:“教令院中的大多數(shù)人,向來瞧不起我們這些唱歌跳舞的藝人!
“在他們眼中,劇場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娛樂場所,最好永遠關門大吉。”
“因此,每當劇場提出訴求,教令院不是斷然拒絕,便是置之不理,冷處理到底!
話音未落,妮露的神情卻是一亮,唇角緩緩揚起一抹溫暖而感激的笑容:“不過,好在凱撒大人與那些人截然不同。”
“在他得知劇場的困境后,非但立即派遣專人前來協(xié)助解決,更將花神誕祭的籌備重任托付給祖拜爾劇場。”
“正因如此,劇場才得以獲得教令院的資金支持,順利開展各項慶典準備工作。”
【嘶——教令院保皇派一系的學者都是像這樣抽象的嗎?身為文化工作者居然還歧視職業(yè)?】
【這感覺好不負責任!
【老婆真好看!
【巫醫(y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恥。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歟。】
【這我是真感覺有點極端啊!
【扼殺自己國家的文化真的好嗎?】
【為妮露集資的,統(tǒng)一站到右邊去!】
【沒有藝術就是再怎樣有經濟,那也不過是麻木的,沒有靈魂的。】
【從這里基本就能看出絕對又是愚人眾弄出來的事,如果不是愚人眾,那沒有人會期望自己的國家被愚化!
【凱撒往里面一站,跟圣人一樣!
【凱撒:這可跟我無關,全靠同行襯托!
【這可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匹配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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