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
蒙德。
“記得送回去,不然玄鑒會很難辦!
君白說罷,走到不遠處的山峰稍作休息,將空間留給溫迪和女士。
“……”
女士看著溫迪,冷聲道:
“你這是要讓我為當(dāng)年的事情贖罪?”
“若是這樣,那你來就是了。不過……”
“即使重新來過,我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的人生從來就沒有后悔二字!”
溫迪微微嘆息一聲,道:“若是能重新來過,我會想辦法更快一點,避免悲劇的誕生。”
“但……若是一切都無法改變,那我也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身為蒙德的風(fēng)神以前,我是提瓦特的執(zhí)政,我有更重要的責(zé)任在身上!
坎瑞亞的深淵災(zāi)變唯有執(zhí)政方可應(yīng)對。
若是每一個執(zhí)政都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毀滅的就不僅是坎瑞亞……
而是整個提瓦特。
所以縱使溫迪提前得知杜林會讓蒙德?lián)p失慘重,釀成無數(shù)悲劇。
在深淵平定下來以前,祂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這一點,七執(zhí)政具有共識,無一例外。
層巖巨淵的黑潮都已經(jīng)要打到家門口,摩拉克斯依然留在坎瑞亞清理深淵。
夜神之國瀕臨破碎,火神瑪薇卡甚至覺得自己回去以后看到的唯有焦土。即使如此,她都未想過中途離開坎瑞亞。
原因就像溫迪說的,在作為各自國家的神明前,祂們是提瓦特的執(zhí)政。
天理的命令?
那不過是一部分原因而已。
若執(zhí)政不降臨坎瑞亞,那毀滅的就不僅是坎瑞亞,還有整個提瓦特。
因此即使明知此行會導(dǎo)致悲劇叢生,塵世七執(zhí)政還是選擇離開各自的國土,奔赴前線。
所以,溫迪只會說,祂會盡可能加快腳步。
而不是一定會返回,將悲劇改寫。
“這和我無關(guān)!
“我只知道,你身為神明,卻沒能守護好自己的子民,即使我清楚,這不是你的錯!
女士冷聲道。
溫迪說的這一切,她很早就已經(jīng)知曉,畢竟她五百年前就已經(jīng)侍奉在冰之女皇的左右。
可縱使事出有因,女士也無法原諒溫迪。
或者說,是無法原諒蒙德。
她的戀人為守護蒙德而戰(zhàn),視風(fēng)神為信仰,最后在戰(zhàn)場上倒下。
而她選擇暴走,用火焰替戀人向魔物報仇,替戀人守護蒙德。
可女士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被蒙德人稱為魔女,稱為怪物,甚至是被逐出蒙德。
女士在得知真相以后,對風(fēng)神的恨意就已經(jīng)不在,但對于蒙德的恨意卻不減絲毫。
“唉——”
溫迪嘆氣一聲:“此事非我所愿,但卻有我的責(zé)任。恰逢璃月的逐月節(jié)……”
“就讓身為神明的我,給身為子民的你,送上一份禮物,以表我的歉意!
“這份禮物的名字,叫團圓!
聞言,女士臉上的表情一怔,然后就看到溫迪拿起豎琴彈奏出一首高天之歌。
青色的流風(fēng)吹過,溫柔的微風(fēng)籠罩住女士。
女士的身后,只有一座座墓碑。
然而在溫迪彈奏起曲子的那一刻,女士卻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出現(xiàn)。
那人的氣息,她這輩子都不曾忘記。
女士神情恍惚地轉(zhuǎn)身,在身后看到那身著甲胄,面帶微笑的俊朗青年。
幼狼騎士,魯斯坦,五百年前女士的戀人。
曾經(jīng),名為羅莎琳的少女,因為愛人的逝去而暴走,化作焚盡一切的炎之魔女。
火焰會焚盡一切,包括她自己。
后來羅莎琳有幸得到冰之女皇的恩賜,得以將火焰與過往冰封起來,【女士】就此誕生。
關(guān)于羅莎琳的過往,女士都是道聽途說而來的,以這種方式了解曾經(jīng)的自己。
所以女士理所當(dāng)然地憎恨著巴巴托斯。
后來黃金屋一戰(zhàn),女士解開火焰的封印,曾經(jīng)的過往同時浮現(xiàn)于腦海。
她放下對巴巴托斯的恨意,一身戾氣被少女的溫柔磨去,語言依然刻薄,但不再盛氣凌人。
如今,回憶起一切的少女,在高天之歌的引領(lǐng)下,得以見到闊別五百年的愛人。
只是,這雙沾滿鮮血的手真的能擁抱曾經(jīng)守護榮耀的戰(zhàn)士嗎?驚喜又惶恐的少女這樣想著。
然而下一刻,惶恐的少女就被身穿甲胄的騎士緊緊擁入懷中。
這一刻,即使是生死都無法分開他們。
被歌聲引領(lǐng)回來,不止魯斯坦,還有少女的家人。沒有任何語言,只是面帶笑意擁抱少女。
逐月佳節(jié),本就是團圓時分。
風(fēng)神演奏著樂章,是孤苦無依的少女,感受到家人的靈魂,與家人在這一天團圓。
不遠處的山峰上。
“……這個錄像要是發(fā)出去,想讓女士進卡池和溫迪盡快復(fù)刻的人大概又得增加一番!
君白看著這一幕,在心中暗道。
這時,腳步聲在君白身后響起。
“只有在這種時候,這個散漫的家伙才能像一個真正的神明!
灰發(fā)青眸的女子凜在君白的身后說道:
“還有,菲米克斯,你的警惕心沒有以前好,是和平年代讓你疏于鍛煉了嗎?”
“早就察覺到你在靠近了,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君白說道。
“最好是這樣!
凜雙手抱胸,淡然道。
“你覺得溫迪這樣做,更像神明?”
“我雖然不認可祂對待敵人的方式,但我承認這是祂巴巴托斯愛人的方式!
“敵人?”
“任何危害蒙德的人,都是敵人!
凜看著下方的女士,眼眸中狂風(fēng)流轉(zhuǎn),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
君白在站在凜的身前,道:“看在今天日子特殊的份上,給我一個面子,放過她可以嗎?”
凜眼中的風(fēng)收斂,然后露出困惑的表情道:
“給你面子不是不行,但是……今天的日子很特殊嗎?”
“當(dāng)然,今天可是……逐月節(jié)!
君白抬頭,仰望著圓月輕聲道。
在這同一輪圓月下的璃月。
萬家燈火如星辰般璀璨,點亮寂寞的夜空,映照出溫馨的人間煙火。
歸離之家。
“畫的很不錯哦,就是這個地方要再加一點顏色,然后線畫的直一點……”
玄鑒和云裳指點著小朋友們畫畫,而充當(dāng)繪畫模特的正是熒和派蒙。
仙將府。
“調(diào)味品用完了,魈,拜托你去一趟璃月港。摩拉在桌上!苯o眾人準(zhǔn)備晚飯的彌怒在廚房道。
“好,知道了!
魈拿走桌子的摩拉袋,化作一陣輕風(fēng)離開。
院落中的伐難讓魈早點回來,應(yīng)達在準(zhǔn)備一會兒要放的煙花,浮舍則是偷偷拿走一些,然后一個人到一旁放煙花了。
歸離集的廣場上。
陳淵和寧瑤在靜靜等待著煙花的升空。
寧瑤一臉微笑,緊緊握著陳淵的手不放,整得陳淵滿臉通紅,尷尬地撓撓頭。
華清歸藏密宮。
歸終、閑云和阿萍三人有說有笑的,從天南地北聊到五湖四海。
好閨蜜之間的聊天就是這樣的簡單。
死兆星號上。
凝光抽著煙斗和北斗下棋,期間北斗經(jīng)常滿面通紅地大聲喧嘩。
一旁,不小心被凝光灌下一杯酒的楓原萬葉臉色醉紅,躺在甲板上熟睡。
不時還說著夢話,已然不能為北斗船長戰(zhàn)勝天權(quán)星出謀劃策了。
月海亭。
刻晴拿著她搶到的月餅來找銷假回來的甘雨一起處理工作,打算處理完以后去外面逛逛。
甘雨笑著表示,這點工作還不需要兩個人。
刻晴看著到自己胸口的文件陷入沉思。
飛云商會。
胡桃、行秋和重云聚在一起商量著某件事。
看行秋和重云的表情,話題一定是胡桃發(fā)起的,而且這個內(nèi)容應(yīng)該對二人不是很友好。
不卜廬。
白術(shù)、藥君、七七,一人一仙一僵尸坐在小院里喝茶吃月餅賞月。
萬民堂。
香菱在廚房烹飪著自己的拿手好菜,鍋巴在一旁打下手。
外面,久違的一天沒有工作的煙緋等著香菱上菜,想著一會兒去聽云先生的戲。
奧藏山。
鐘離與化作人形的削月筑陽真君和理水疊山真君喝茶。
期間,削月筑陽真君和理水疊山真君在發(fā)表對人治璃月的不放心,而鐘離喝茶不語。
豐登樓。
君莫離抱著熟睡中還抱著書籍的伊牙輕笑,就這樣耐心地等著君白回來。
平放在身旁的承霄劍,一道影子若隱若現(xiàn)。
今年,又是一次圓滿落幕的逐月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