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勛戚子弟各自回家,皇帝打算對蒙古用兵的消息,也迅速的傳播開來。
英國公府。
張維賢聽完張世澤的敘說后, 緩緩點頭道:“老夫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祖父,那我……?”
張世澤見自己祖父這般反應(yīng),頓時急了。
張維賢神情嚴肅的對其說道:“澤兒,我英國公府自先祖張玉開始,就隨大明皇帝征戰(zhàn)天下,先祖張輔更是戰(zhàn)死土木堡!
“老夫和你父都沒有機會上陣報效國家,現(xiàn)在就看你的了!
“祖父,孫兒明白了,孫兒乃是河間王(張玉)、定興王(張輔)的子孫,此次北上定不會墮了先祖的名聲!”
張世澤神情鄭重的對張維賢施禮道。
說完后,他也不等自己祖父回話,恭敬的對其叩首后,這才緩緩起身,退出書房。
等其走后,張維賢對著門外喊道:“來人!
英國公府的管家應(yīng)聲而入。
“國公!
“給澤兒的房里安排幾個丫頭!
張維賢對管家吩咐道。
后者神情一怔,旋即就明白過來,躬身道:“老奴這就去安排!
等管家走后,張維賢的精神一下子變得有些傾頹起來。
張世澤乃是他的嫡孫,是英國公這個爵位的繼承人,現(xiàn)在他要去和蒙古人作戰(zhàn),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
和英國公府相比,定國公府可就沒有這么和諧了。
徐希臯一臉慍怒的,看著跪在那里的徐允禎。
“逆子!你還敢回來?”
“父親,咱們家好歹也是國公之家,總不能被人小瞧了吧?”
“那鞏永固今年也不過只有十五歲,比我還小一歲呢,他都能去上直衛(wèi),憑什么我就不能去?”
“混賬!”
徐希臯也被自己這個幼子給氣壞了。
一旁的定國公夫人見狀,趕緊走到徐允禎的面前,語氣慌急道:“允禎,你的兩個兄長早夭,為娘和你父晚來得子才有了你,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一旦你有個三場兩頓,你可讓為娘怎么活?”
“這偌大的定國公府又該何去何從?”
聽到自己老娘的話,徐允禎有些遲疑起來。
徐希臯之所以硬頂著,不讓徐允禎加入上直衛(wèi),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偌大的定國公府,到了徐允禎這一代,僅剩他這么一個嫡子,一旦徐允禎出了什么意外。
那定國公這一爵位,恐怕只能由旁系來承襲了,這是徐希臯絕對不能接受的。
“允禎,你就聽你父親的,老老實實的留在京里吧。”
徐允禎的母親,紅著眼眶,語帶哀求的對自己兒子說道。
徐希臯輕嘆一聲道:“如果你不想整天無所事事,為父可以入宮請陛下給你安排一個職缺,不用非得去上直衛(wèi)!
對自己這個叛逆的兒子,徐希臯也是操碎了心。
徐允禎見兩人都是這幅態(tài)度,心里的想法也有些動搖起來。
不過,旋即他又想到了張世澤那令人討厭的嘴臉。
像他這個年紀,正是爭強好勝,臉面大于天的時候,哪里受得了張世澤的嘲諷。
尤其想到以后,張世澤這個狗日的,萬一再立下什么軍功,那自己在京里還有什么臉面。
“父親,母親,當(dāng)年先祖中山王隨太祖高皇帝追亡逐北,建立大明,現(xiàn)在大明……”
“閉嘴!”
徐希臯聽到徐允禎的話,心里的火氣再次迸發(fā)了出來,厲聲對其訓(xùn)斥道。
“父親!”
“兒子沒有什么大出息,但就是不想被人看扁了!”
徐允禎說完這句話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正堂。
“來人!”
徐允禎的母親見狀,當(dāng)即對著門外大聲喊道。
幾名家里的老兵卒,當(dāng)即攔住了徐允禎的去路。
徐允禎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父母,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徐希臯卻是擺了擺手道:“不用攔著他!
徐允禎母子頓時聞言,當(dāng)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徐希臯走到徐希臯的身前,板著臉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為父也不會再攔著你!
“但你得答應(yīng)為父幾個條件。”
徐允禎登時喜笑顏開道:“父親您說,兒子一定答應(yīng)!
“臨走之前,給定國公府留個后,主支的血脈能延續(xù)下去,為父去了地下也能和祖宗交代。”
“走的的時候,把徐盛他們幾個人帶上!
“最后,活著回來。”
徐希臯說完后,也不等徐允禎說話,就邁步走出了正堂。
徐允禎的母親,則是沖過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大聲哭喊起來。
徐允禎只得低聲安撫。
他們兩家還是好的。
另一邊的劉永福,此時卻是有些焦頭爛額。
自從朱由檢改革公主府的制度后,寧德公主也已經(jīng)搬出了原來的公主府。
一對剛剛成婚一年多的夫妻,按說小別之后,應(yīng)該滿是柔情蜜意。
但現(xiàn)在的府里,卻是陰云籠罩。
“公主!你就別添亂了,這是陛下的旨意,難道你想讓我抗旨不遵嗎?”
劉有福苦著臉,對寧德公主說道。
后者俏臉如霜,冷聲道:“駙馬,在本宮面前,你得稱臣。”
“再敢攔著本宮,信不信本宮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劉有福卻是不為所動,接著說道:“公主,如果你入宮的話,一定會引得陛下不喜,為夫絕對不能看著你們姐弟,因為這點事弄的生分了。”
“本宮就是要去問問他,他究竟安得是什么心思,你我剛剛成婚一年多,他就讓你去和蒙古人打仗,蒙古人是那么好打的?”
寧德公主現(xiàn)在也是氣壞了,原本自己的那位皇帝弟弟,剛剛廢除了那些煩人的規(guī)矩,還讓自己的駙馬去了上直衛(wèi)。
她心里還滿心歡喜呢,覺得自己的弟弟沒有忘了她們這些皇家的女兒。
沒想到,他轉(zhuǎn)眼就玩了這么一出。
劉有福拉著寧德公主的手,將之拉到后堂,這才接著說道:“公主,不只是為夫,就是大長公主的幾個孫兒,尚未大婚的鞏永固都要走上這么一遭。”
“他們都去?”
寧德公主有些懷疑的對劉有福問道。
后者心里也不確定,明天這些人會不會出現(xiàn)在校場。
不過,他還是點頭道:“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