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蜀王朱至澍一行,正在沿著大明北部海岸線航行的同時,作為最先出發(fā)的楚朱華壁船隊,已經(jīng)跟在周德延船隊后面,抵達了魯國。
魯王朱壽鋐帶著一大幫子文武大臣,在一眾護衛(wèi)的簇擁下,身披大氅,正在碼頭上焦急的等待著。
別誤會,不是為了等朱華壁,而是為了等自己的世子。
雖然在醫(yī)學(xué)院諸位國手的調(diào)養(yǎng)下,朱壽鋐的身體這兩年還算不錯,但畢竟也是六十多的人了。
如今,自己也算是有了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江山,自然想要留給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一直覬覦魯王王位的朱壽鏞。
就在朱壽鋐焦急等待的時候,海面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條黑影。
“大兄,船隊到了!
朱壽鏞的笑容很是燦爛,就像是在迎接自己的兒子一樣。
哦,他的妻兒也確實是同期抵達。
看到船隊,朱壽鋐也是長長的松了口氣,走到暖帳中重新坐了下來。
又等了好大一會兒,第一艘船只才算是穩(wěn)穩(wěn)的?吭诹耸^建造的碼頭上。
先是幾名護軍安置好舷梯,然后周德延就率先走了下來,看到魯王的華蓋,趕緊小跑著來到朱壽鋐的跟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殿下,奴婢回來了。”
說話的同時,周德延還抹了抹眼角。
朱壽鋐沒有說話,只是親手將自己的這位忠仆扶了起來。
“殿下,世子就在船上。”
周德延自是知道自己這位主子最關(guān)心什么,起身后,忙是低聲稟奏道。
“好,好,好!
朱壽鋐聽后,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后也不顧王者威儀,舉步就向著舷梯的方向而去。
稍傾,一位強壯的內(nèi)侍,就抱著一名男童走了下來,后面則是魯王妃馬氏,以及世子的生母等一干王府女眷。
朱壽鋐對自己唯一的兒子,自是喜愛的很,待內(nèi)侍下船后,朱壽鋐便一把將孩子接了過來。
魯王世子也已經(jīng)兩歲多,近三歲,猛地被一個陌生人抱著,先是一愣,旋即嚎啕大哭起來。
“母親,母親!”
馬氏年紀(jì)和朱壽鋐相當(dāng),但身體狀況明顯比朱壽鋐強得多,聽到孩子的哭聲,忙是上前將孩子接過去,安慰幾句后,將之遞給了身后的奶媽。
“妾參見殿下!”
馬氏盈盈下拜道。
身后一眾女眷也盡皆屈身施禮。
“王妃一路辛苦,快快免禮!
朱壽鋐伸手將自己的發(fā)妻扶起來后,又對身后一名內(nèi)侍吩咐道:“海邊風(fēng)大,趕緊將王妃并世子他們送回去!
“是,殿下。”
內(nèi)侍躬身領(lǐng)命。
“王妃,你等先行返回王宮,孤還要等等楚王他們!
“妾遵旨!”
馬氏微微躬身。
身后世子的生母,一位年輕的婦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馬氏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等馬氏帶著一眾女眷離開后,朱壽鋐也算是徹底的放心了,轉(zhuǎn)身對周德延問道:“楚王他們還需多久才能抵達?”
“楚王殿下的坐船,就在我們的船隊中……”
說到這里,周德延還搜尋了一番,指著其中一艘正在靠岸的新式戰(zhàn)艦,繼續(xù)道:“就是那艘!
“至于其他幾位殿下還在后面,恐怕還得兩三日的功夫才能相繼靠岸!
朱壽鋐點了點頭,向著楚王的坐船就走了過去。
同樣一身皮裘的朱華壁,在內(nèi)侍的攙扶下,緩步下了舷梯。
朱壽鋐上前一步道:“侄,魯藩壽鋐,拜見楚王叔。”
兩人雖是年紀(jì)相仿,但奈何人家楚王的輩分要比朱壽鋐大一輩,同為親王的情況下,自然是要以家禮見之。
“魯王,快快免禮。”
朱華壁也不敢托大,趕緊托住了朱壽鋐的小臂。
畢竟,他的楚國和魯國相鄰,就在魯國的北邊,日后倚仗對方的地方很多不是?
雙方簡單的寒暄過后,共乘車輿,向著五十里外的新兗州而去。
巍峨的承運殿內(nèi)。
朱壽鋐已經(jīng)命人準(zhǔn)備了酒宴,沒有什么山珍海味,也沒有什么大魚大肉,就是一些菘菜、蘿卜、山藥的時令蔬菜。
但就是這簡單的酒宴,卻是讓朱華壁他們吃的很是暢快。
等酒宴結(jié)束,命人安排楚王他們休息后,朱壽鋐才來到剛剛修建的寢宮。
見朱壽鋐走進來,馬氏迎上來,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澤兒已經(jīng)睡下了!
朱壽鋐輕輕點了點頭,拉著馬氏的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背。
“這兩年辛苦你了!
“殿下言重了,您才是真的辛苦!
“對了,且之前見到了那四名孺人,和兩位小郡主。”
“難道這兩年,殿下就沒誕下男丁嗎?府中只有澤兒一個男丁,終究還是有些單薄了!
朱壽鋐輕輕搖頭道:“能再有兩名郡主,已經(jīng)是得天之幸,至于男丁,孤是不指望了。”
“妾觀這亞墨利加女子和我大明女子長相上,倒是頗為相像,殿下不妨在選一些充入后宮,也好開枝散葉、瓜瓞綿延。”
“這些事,你看著辦吧。”
“亞墨利加,尤其是魯國這地方,土人不少,有些部落很是和善,有些部落卻對我們敵意很大,那四名孺人,皆是出自北邊的幾個部落,孤納她們?nèi)雽m,也是為了安撫那些土人。”
“好了,時候不早了,有什么話明日再說吧!
馬氏見狀,也不再多言,親自伺候朱壽鋐歇下。
……
翌日,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轉(zhuǎn)的朱華壁,開始和朱壽鋐說起了正事。
二人甫一見面,朱華壁就命人奉上了一份輿圖。
“景厚(朱壽鋐表字),此乃臨行前,陛下為諸藩劃定的疆域。”
朱壽鋐聞言,面色一肅,親手將輿圖展開,認真的查看起來。
“孤的楚國就在魯國以北,日后還請景厚多多相助才是!
朱華壁端著茶盞,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說話的同時,朱華壁還好生注意著朱壽鋐的反應(yīng)。
朱壽鋐抬起頭,同樣也是面色和煦道:“楚王叔言重了,你我本是宗親,又共負皇命鎮(zhèn)守亞墨利加,理當(dāng)守望相助!
“有景厚這話,孤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