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由檢再次見到了周延儒。
聽周延儒說斐迪南想去大明的軍營參觀,朱由檢倒是沒有拒絕。
“既然他們想去,那就讓他們?nèi)ズ昧,就四衛(wèi)營吧,朕會讓曹化淳配合你們的!
“臣遵旨!
周延儒得到朱由檢的允準后,立即出了皇宮,帶著早就等在宮外的列國使臣,一起來到了京城西北,一處御馬監(jiān)下轄的馬場。
曹化淳帶著騰襄左右衛(wèi)指揮使、指揮同知等一眾軍校,早早就等在了營門外。
周延儒率先從馬車上了走了下來,對緊隨其后的一眾使臣介紹道:“諸位,這位就是我大明皇帝陛下最信任的家臣,代皇帝陛下掌管皇家禁軍。”
聽周延儒如此介紹自己,曹化淳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濃郁了。
“周副憲,諸位使臣,里面請!
曹化淳一身緋色麒麟服,笑瞇瞇的對眾人邀請道。
一行人隨著曹化淳進入大營,老遠就看到了騰襄左右衛(wèi)一萬多兵馬整齊的軍陣。
左右衛(wèi)曾隨曹化淳征戰(zhàn)遼東,后有護衛(wèi)朱由檢御駕親征,也是經(jīng)歷過數(shù)次大戰(zhàn)的精銳。
這些使臣也都是吃過見過的主兒,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拉伊蒙多,如何?”
斐迪南低聲對身側(cè)的拉伊蒙多問道。
“是一支強大的軍隊,冷熱兵器的搭配也極為的合理!
拉伊蒙多能夠從一名普通的士兵做到團指揮官,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但是,剛才那位李尚書說,這支軍隊是明國皇帝的禁衛(wèi)軍,或許并沒有什么普遍性!
和拉伊蒙多擁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英吉利使臣溫特,更是直接問了出來:“尊敬的李尚書,貴國的軍隊看起來像你們的武器一樣優(yōu)秀!
“只是,我們想知道,這樣的軍隊,貴國有多少?”
李邦華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溫特閣下,我大明擁有兩萬萬人口,隨時可以征召千萬規(guī)模的龐大軍隊!
“皇帝陛下更是整個東方的主宰,朝鮮、扶桑、呂宋、交趾、八百大甸、西域、蒙古等地,皆是我大明臣屬,如果皇帝陛下愿意,他們也會為陛下征戰(zhàn)!
說到這里,李邦華環(huán)顧一眼眾人,嗓音又提高了幾分:“相信諸位也都看到了,我大明隨時可以制造出大量精良的武器!
“有武器,難道還缺人嗎?”
在場的幾位使臣,在聽他這么說以后,面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溫特卻是皺眉道:“尊敬的李尚書,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意思!
李邦華自然知道他想說什么,剛才那番說辭,完全就是在展示肌肉。
現(xiàn)在聽溫特如此說,李邦華也不隱瞞,而是直言相告:“這樣的軍隊,皇帝陛下有近十萬人。”
“那你們的政府有……”
“尊敬的閣下,請問貴國皇帝的私人軍隊和政府軍隊是怎么劃分的?”
溫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拉伊蒙多打斷了。
“這不是紳士應(yīng)該做的!
溫特滿臉憤怒的對突然擠過來的拉伊蒙多道。
誰知,拉伊蒙多壓根就沒搭理他,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李邦華。
李邦華上下打量一番對方,神色嚴肅道:“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稍后再討論!
“現(xiàn)在還是讓我們看看將士們的風(fēng)姿吧。”
李邦華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和一個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去討論大明的軍制。
婉拒了拉伊蒙多的問題后,李邦華轉(zhuǎn)身對曹化淳道:“曹公公,有勞了,讓將士們操練起來吧。”
“得嘞!”
曹化淳答應(yīng)一聲,就對身后的兩位只會是揮了揮手。
隨著傳令兵手里的令旗揮舞,騰襄左右衛(wèi)的一萬多兵馬,迅速的做出各種陣型變化。
接著就是按照操典的要求,開始逐項進行展示。
拉伊蒙多的眼睛則是越來越亮。
甚至到了后來,更是親自下場,參與了一次障礙賽跑。
等騰襄左右衛(wèi)的馬隊,集體沖鋒的時候,那殺氣騰騰的氣勢,更是讓在場許多人面色煞白。
注意到他們手里,明顯比其他火銃短了一截的武器,拉伊蒙多再次來到李邦華身側(cè),開口問道:“閣下,他們手里的火槍可以讓我們看看嗎?”
李邦華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應(yīng)該就是神圣羅馬帝國的軍中人士,所以才會對大明軍隊的事這么感興趣。
對此,他也并不以為意,笑著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
“曹公公,勞煩取一桿馬槍!
曹化淳一揮手,一名親兵立即取來一支馬槍。
拉伊蒙多拿在手里,頓時愛不釋手。
這支火槍無論是做工,還是重量,都讓他極為的滿意。
只是放在手里略一掂量,他就明白了這種火槍的好處。
相比步兵使用的火槍,這種武器的重量更輕,長度更短,顯然是專門為騎兵特意打造的。
戀戀不舍的把武器還回去后,拉伊蒙多又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校場內(nèi)的明軍身上。
斐迪南看著場上操練的明軍,輕聲道:“如果明國皇帝的兩百萬軍隊全是這種精銳的話,那他們可以橫掃整個世界。”
“殿下,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他們擁有可以裝備這么多軍隊的實力,但后勤補給就會拖垮他們!
拉伊蒙多顯然更加務(wù)實。
斐迪南轉(zhuǎn)頭看向他,神色鄭重道:“不要忘了當(dāng)初的蒙古人。”
“當(dāng)年他們就曾一路打到了多瑙河。”
“而擊敗他們的,正是明國皇帝的祖先。”
說到這里,斐迪南壓低了聲音道:“據(jù)說他們的祖先曾經(jīng)做過乞丐,還做過修道士,嗯,就是那種最底層的修道士,而不是主教。”
“噢!上帝!”
拉伊蒙多震驚了。
在他的認知里,是沒辦法理解一名乞丐是怎么做到皇帝的。
斐迪南聳了聳肩:“很不可思議,不是嗎?”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他們理解不了,就算是東方,數(shù)千年來,也只有這么一位出身如此之低的皇帝。
“殿下,看來我們也該有所決斷了!
短暫的震驚后,拉伊蒙多面色嚴肅的對斐迪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