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斌站在自己的旗艦上,厲聲下令:“快速前進,一定要繞到他們的上風口!”
其余海盜的艦船,也都用之字形,頂著風向東南方向移動。
雙方交戰(zhàn)海域以南,黃永申的船隊正在順風一路往東北方向疾行。
不得不說,鄭芝龍選擇的這個時機,對大明一方很是有利。
南海這地方,十一月份到來年三月份是東北季風,四月和十月是季風轉換的季節(jié),五月到九月東北季風轉為西南季風,正是大明進攻東番島最好的時機。
尤其是對從呂宋趕過來的黃永申來說,更是順風順水。
接到前哨艦船送過來的奏報,黃永申沒有絲毫的遲疑,當即對身后的傳令兵命令道:“命各艦做好戰(zhàn)斗準備,一旦進入射程,立即以側舷向敵!”
“各艦戰(zhàn)斗準備,一旦進入射程立即以側舷迎敵!”
傳令兵大聲重復了一遍,旗艦上的旗手,迅速揮動手里的旗幟。
接到命令的船只,再將接到的命令,依次傳遞下去。
見鄭芝龍沒有理會自己這些人,鐘斌他們這些海盜爭分奪秒,繞過了鄭芝龍的船隊。
當不等他們擺出陣型,最前面的鐘斌就看到了大明遠洋艦隊的旗幟。
“甘霖老母!撤!撤!”
鐘斌看到正向己方急速駛來的大明艦隊,當即臉色驟變。
剛才還想著和荷蘭人配合,一前一后夾擊鄭芝龍,但現在是什么局勢?
麾下的海盜見狀,也都再次調整船帆,準備順風往東北方向撤離。
與此同時,普特曼斯的荷蘭艦隊也在苦苦支撐。
密德堡號的側傾越來越嚴重,甲板上的水手們拼命排水,但仍無法阻止船身的下沉。
普特曼斯站在搖晃的甲板上,臉色鐵青。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艦隊指揮官,普特曼斯很清楚,如果不能破局的話,己方的戰(zhàn)敗就在眼前。
他現在所有的希望,就在鐘斌他們這些人身上。
但在得知鐘斌他們,已經向東北方向撤離后,普特曼斯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該死的黃皮猴子!該死!混蛋!”
“閣下,我方十三艘戰(zhàn)艦,已經有七艘失去作戰(zhàn)能力,戰(zhàn)爭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身后的副官,一副死人臉,語氣冰冷的對普特曼斯稟報道。
“傳令下去,所有艦船轉向,撤離戰(zhàn)場!”
普特曼斯終于下達了撤退命令。
荷蘭艦隊開始緩緩轉向,試圖脫離戰(zhàn)場。
然而,福建水師并未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鄭芝龍親自指揮旗艦,率領己方剩下的十一艘戰(zhàn)艦緊追不舍。
新式戰(zhàn)艦的速度優(yōu)勢再次顯現,死咬著荷蘭人的艦隊不松口。
“指揮官閣下,明軍的戰(zhàn)艦追上來了!”
密德堡號上的瞭望手地報告。
普特曼斯咬牙道:“全力撤退!別管其他,保住主力艦船!”
他這邊想的挺好,想要用鐘斌他們這些海盜阻攔鄭芝龍,但不巧的是。
往東北方向撤離的航道上,正好遇上了左翼的施大宣。
施大宣也沒想到,竟在此處與荷蘭人狹路相逢。
看到對方正好就在自己的射程范圍內,施大宣當即命令道:“將火炮都推到炮位,一輪試射!”
四艘新式戰(zhàn)艦連方向都不用調整,側舷火炮依次開火。
普特曼斯看到忽然冒出來的明軍戰(zhàn)艦,臉色驟變。
他沒想到明軍的戰(zhàn)艦竟會出現在這個方向,心中頓時一沉。
“指揮官閣下,前方出現明軍戰(zhàn)艦,我們被包圍了!”副官焦急地報告。
普特曼斯咬牙道:“轉向!避開他們的火力!”
然而,施大宣的艦隊早已占據了有利位置,炮彈如雨點般砸向荷蘭艦隊,密德堡號眼看就要保不住了。
普特曼斯站在搖晃的甲板上,臉色鐵青,心中充滿了絕望。
與此同時,鄭芝龍和黃永申的艦隊也從西南方向逼近。
荷蘭人和海盜聯軍陷入了兩面夾擊的困境,唯一的退路只剩下東方的東番島和西方的大明沿海。
普特曼斯站在甲板上,目光掃過四周的海域,心中糾結萬分。
一方面,他想進攻大明沿海,逼迫鄭芝龍放棄對熱蘭遮堡的進攻。
另一方面,他又擔心己方會全軍覆沒、
畢竟,明軍的戰(zhàn)艦和火炮威力遠超他的預期,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己方絕對沒有一絲獲勝的可能。
“指揮官閣下,我們必須盡快做出決定!”
副官的語氣有些焦急。
普特曼斯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傳令下去,所有艦船轉向,返回熱蘭遮堡!”
“是!”
副官立即傳達命令。
荷蘭艦隊開始緩緩轉向,順風朝著東番島的方向撤離。
鐘斌和何廷斌等海盜聯軍見狀,也紛紛跟隨荷蘭艦隊。
施大宣見荷蘭人和海盜聯軍轉向東番島,冷笑一聲,下令道:“傳令下去,追擊敵艦,務必全殲!”
四艘新式戰(zhàn)艦迅速展開追擊,密德堡號的側傾越來越嚴重,最終在明軍的炮火下沉入海底。
普特曼斯和副官,以及密德堡號上的軍官和水手、士兵們,被迫轉移到另一艘蓋倫船上。
鄭芝龍和黃永申的艦隊也從西南方向逼近,呈半圓形,向著東番島一點點的靠近。
普特曼斯站在甲板上,面色陰沉如水。
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盡快返回熱蘭遮堡,依托堡壘的防御工事,進行最后的抵抗。
鐘斌他們這個時候也都很是絕望,沒想到原本信心十足的一場戰(zhàn)爭,會是這種一邊倒的局勢。
何廷斌通過哨船,來到了鐘斌的坐船,憂心忡忡道:“老六,接下來怎么辦?”
鐘斌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沉聲問道:“這個時候你不在自己的船上,來我這里作甚?”
何廷斌見狀,干脆也不再繞圈子,開門見山道:“老六,兄弟和劉香不一樣,沒有真的得罪過一官,我想要回去!
鐘斌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何廷斌繼續(xù)道:“一官或許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等一條生路!
“荷蘭人眼看就會被驅逐出南海,日后整個南海就是一官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