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瓛徵說得,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多爾袞有些不解的看向?qū)Ψ健?br>何瓛徵也沒賣關(guān)子,開門見山道:“十……主子,奴才的意思是,如果兩黃旗的實力,不如其他旗的話,您何不將漢人編入兩黃旗呢?”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是組建漢八旗!
多爾袞兩兄弟聽到何瓛徵的話,皆是眼前一亮。
相比人口稀少的女真,漢人的數(shù)量就要多得多了。
如果把這些人,或者是散落在四處的朝鮮人、蒙古人都整編成漢八旗,亦或是蒙八旗的話,那己方的實力定會大幅度的提升。
再對上其他人,也能多上一分勝算。
多爾袞極為熱切的,拍了拍何瓛徵的肩膀,笑道:“公執(zhí)先生果然是足智多謀!
“那本貝勒再問你,你覺得眼下的局勢,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何瓛徵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意味,不答反問道:“主子可知道明國的太祖皇帝?”
多爾袞還未說話,一旁的阿濟格不屑道:“不就是朱元璋嗎?”
何瓛徵點頭道:“十二爺說得不錯,就是朱元璋!
“太……朱元璋在幼時家人全都餓死,自己也曾做過乞兒,做過和尚,后來加入義軍,才有了如今的大明。”
何瓛徵簡單的,將朱元璋的發(fā)家史,對兩兄弟說了一遍。
其實,這些是不用他說,阿濟格和多爾袞也都知道。
一是朱明從未隱瞞過自己老祖宗的出身,二是努爾哈赤也為自己的兒子們請過先生,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他們自然是清楚的。
饒是如此,在何瓛徵說這些事的時候,多爾袞他們也沒有打斷他。
等說完朱元璋的發(fā)家史后,神情鄭重的看向兩兄弟道:“當初朱元璋還只是一方諸侯的時候,他手下一位謀士,就對其建議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
“如今主子和十二爺、十五爺?shù)膶嵙,明顯不如大汗他們,那不如就用此策,想辦法離開赫圖阿拉,收攏漢人、蒙古人、朝鮮人,屯田、練兵,靜待時變!
“當然,在此期間,主子和兩位爺,絕對不能和其他貝勒起沖突!
何瓛徵這番話說完,已經(jīng)是口干舌燥。
多爾袞兩兄弟對視一眼,阿濟格緩緩開口道:“恐怕大汗和大貝勒他們,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
“就算是讓兩黃旗分別駐守各地,我們?nèi)艘膊荒茈x開赫圖阿拉。”
多爾袞輕嘆一聲道:“十二哥說得不錯,他們是不會讓我們離開的!
何瓛徵卻是搖頭道:“兩位主子,赫圖阿拉根本就擔負不了這么多人,當初老汗還在的時候,各旗不就分駐各地嗎?”
“就像正黃旗收管的費阿拉、尚間崖、洪闊、德立石等地,鑲黃旗的……”
何瓛徵潛入建奴這邊,也不只是為錦衣衛(wèi)傳遞消息,還了解了大量建奴內(nèi)部的情況。
“主子,眼下大金最需要的就是糧草,您完全可以向大汗請命,讓兩黃旗去各地屯田,借此收攏人口,儲存糧食!
多爾袞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贊賞道:“公執(zhí)先生說得不錯,明日本貝勒就去見大汗他們!
說完后,多爾袞轉(zhuǎn)頭看了眼自己哥哥,后者會意,起身道:“時辰也不早了!
“來人,準備酒宴,本貝勒要好生款待公執(zhí)先生!
是夜,何瓛徵和阿濟格、多爾袞好生喝了一頓。
等其出了阿濟格的府邸,一名漢人奴仆趕緊迎了上來:“老爺,您沒事兒吧?”
“沒……沒……沒事,回去!
滿身酒氣的何瓛徵,醉醺醺的對自家仆人毛銳吩咐道。
等回到自己在赫圖阿拉的簡陋宅院,剛才還醉醺醺的何瓛徵,神色一變,對攙扶自己的毛銳低聲道:“去書房!
后者眼神一凜,旋即朗聲道:“老爺,您小心腳下。”
兩人進入書房后,何瓛徵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把臉后,開口道:“奴酋皇太極中風了,全身癱瘓,口不能言,已經(jīng)無力處置建奴大小事務,這個消息,要立即想辦法送出去!
毛銳是正兒八經(jīng)的遼地漢人,是錦衣衛(wèi)早些年埋在沈陽的暗探。
現(xiàn)在被安排在何瓛徵的身邊,負責消息的傳遞。
他一邊為何瓛徵倒了一盞熱茶,一邊聽著對方說出的消息。
放下手里的茶盞,毛銳鄭重應道:“是,老爺,小的今晚就通過衛(wèi)里的渠道,將消息傳遞出去!
何瓛徵喝了一口熱茶,點了點頭,繼續(xù)道:“還有一件事,建奴內(nèi)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矛盾重重,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正黃旗小貝勒多爾袞,編入了正黃旗。”
“告訴上面,我會想辦法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最好是能讓建奴內(nèi)部生亂。”
毛銳點頭道:“好!
翌日。
多爾袞和阿濟格,以及從外城趕過來的多鐸三人,再次來到了汗寢宮。
聽到三兄弟又來了,守在皇太極身邊的遏必隆,立即命人去找來了代善和豪格。
多爾袞進入皇太極的寢殿,看到兩人,眉頭微皺。
“臣拜見大汗!
三人齊齊躬身道。
皇太極靠在炕頭上,輕輕點了點頭。
代善笑問道:“三位兄弟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事?”
阿濟格作為三人中最年長的,聞言開口道:“二哥,我們過來,是想問問接下來,對兩黃旗是怎么安排的。”
代善皺眉道:“十二弟的意思是……?”
阿濟格接過話頭:“二哥,弟弟想著,現(xiàn)在也沒有戰(zhàn)事,是不是先讓兩黃旗旗眾,去各地駐守、屯田!
代善回過頭,看了眼皇太極。
見對方閉著眼睛假寐,又對豪格問道:“豪格,你覺得呢?”
“二哥,您這是什么意思?”
“豪格只是鑲白旗旗主,又不是四大貝勒,您問他?”
多鐸的語氣很是不客氣。
反正他尚且年幼,又向來驕縱,唱紅臉最合適不過。
“多鐸!你是什么意思?”
“父汗現(xiàn)在身體抱恙,我身為父汗的長子,幫父汗處置大金軍政,難道這不對嗎?”
豪格昨天就想和多鐸干一仗了,現(xiàn)在聽到多鐸的話,哪里還會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