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還真摸著下巴想了想:“化形之后,肯定是他們?nèi)耸忠粋。要重歸于天,怕是得一個個搶過來吧……難度很大啊,那幫家伙都很厲害……”
薛牧心里一個咯噔。
本來看孟還真的模樣,應(yīng)該沒有爭鼎的意思……難道她最終去爭鼎是被自己這句話說出來的?
他甚至不知道這是叫做自己又推動了歷史進程呢,還是該責(zé)怪自己屁話多,把妹子往死路推了一步。慣?孔炱ぷ映燥埖难δ,到了這里居然發(fā)現(xiàn)最適合自己的行為似乎是閉嘴。
他有些艱難地道:“你……還是別去搶了,順其自然就是了,反正本來也不關(guān)你事啊……”
孟還真搖搖頭:“我本來也有打算搶一個過來研究一二!
薛牧好歹好受了點,嘆道:“搶哪個?”
“當(dāng)然最接近我道的一個!泵线真打量了他一眼:“比如你身上這濃郁的日月交織的氣息,我總在想,天道化形該不是化成九個人吧?我看你就像是其中之一,不屬于世間人,偏偏又能和我們接觸在一起……”
薛牧瞪大了眼睛,這腦洞,細(xì)思極恐……
孟還真說著說著,又自己笑了:“你瞪什么眼睛,我知道天道還沒化形呢,再說了就你這點本事也想當(dāng)天道?”
薛牧吁了口氣,笑道:“我怕被你們切片!
“得了吧!泵线真低嘆道:“不管你是哪來的,總之你不會久留對不對?我能感受到你急切的離開之意,什么時候走?”
薛牧只能道:“不知道,隨時!
“隨時,就像前兩次那樣消失么?”
“嗯……”
“為什么要離開?難道……”孟還真頓了一下,低聲道:“我不值得你多留一會?”
薛牧張了張嘴,再度無言。
“我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那樣……眼下看來,起因是我弄錯了什么……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很隨便的女人?”
“不會!
孟還真低聲道:“不管怎樣的起因……既然靈魂交織,便是抹不去的烙印,相互吸引無可抗拒,我喜歡看見你,你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赡銥槭裁磪s一意要走?既然不是認(rèn)為我隨便,那是什么原因?”
“我……”薛牧無奈道:“真的不知道怎么說!
孟還真轉(zhuǎn)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慢慢道:“自我修煉有成,這些年來一直南征北戰(zhàn),幾乎沒停歇。去年收了兩個徒弟,想要傳承自己一生征戰(zhàn)所悟之道,卻發(fā)現(xiàn)連教徒弟的閑工夫都沒有。我本來覺得,邪煞滅除之日,便是我安心潛居之時,可如今看來,好像是我想得天真了點。天道化形之后,你覺得他們各自分了一個,會不會爭戰(zhàn)不休?”
薛牧道:“會。大概需要再爭斗個一兩百年,才會慢慢趨于穩(wěn)定,再數(shù)百年后,又該亂起,又有一場屬于新的英雄的風(fēng)云變遷。盛衰興亡本就是天道之一,你無需想太多。”
“是我太理想化。”孟還真嘆道:“很多人想娶我,可我知道,他們看上的是我這過得去的皮囊,又或者是一個站在武力之巔的強大女人,至于這個女人是孟還真還是真還孟,那不重要。一旦有本質(zhì)沖突出現(xiàn),他們不會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因為大家想要的東西從來不一樣。”
薛牧默然,這其實也是一個很孤獨的女人。
或許走在天下之巔的強大女人,都有類似的苦惱,所謂“愛情”這種東西對她們來說摻雜了太多的東西影響,根本不可能純粹。
如果她們糊涂點也就算了,偏偏她們這種出類拔萃的人物心中有數(shù),看得太透了。有時候看得透未必是好事,難得糊涂也是生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