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記者站做了評估,有噱頭的包裝一下,就比如剛才這個龍頭面具的,打得真好看。然后呢,民眾也不是真不懂行,其實很多人眼光都毒,都鄙視這種的,但同樣還是有人吃這套,于是就有了爭議,有爭議就有了熱度……所以最終決賽是這兩個最具代表性的,公子剛才應該也聽見下面的觀眾分成兩方在對罵呢……”
薛牧和莫雪心同時微不可見地紅了臉,他們聽見了個毛……
黎曉瑞似是看不出他們的尷尬,自顧道:“當然,這種包裝我們收錢的,不然也不一定要捧這一個。那個龍頭面具是安國公家的大公子,送了很多東西給我們記者站,我還額外收到了一支玉筆,我是交公的哦。”
“……”薛牧呆愣愣地看著黎曉瑞,今天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發(fā)現(xiàn),這世界的自我進化已經(jīng)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和現(xiàn)在他們自我進化出的套路相比,當初自己捧夢嵐的手段已經(jīng)屬于很粗糙很低級的那一類了。自己的那些小伎倆,是真的可以全塞進抽屜了,光從這個方面已經(jīng)再也沒有什么明顯超越時代的地方可言。
不知道是該失落呢,還是該覺得自己初臨貴地時的目標已經(jīng)快要實現(xiàn)?
把這個以武為尊只看拳頭的世界,拉到自己熟悉的模板里……
越來越接近了……兩個世界的軌跡似乎快要重疊在一起。
但是薛牧回顧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進行了改造呢,還是在補完這個世界原本的缺失。就像是天道缺了那片花紋,自己將它帶了回來,僅此而已。
“公子?公子?”
黎曉瑞的呼喚聲傳來,薛牧驚醒過來,失笑道:“哦,沒事,一時走神了。曉瑞現(xiàn)在越來越能干了,要我賞些什么?”
黎曉瑞似是想說什么,可看了眼莫雪心,又把話吞了回去,笑嘻嘻道:“應該做的事兒有什么可賞的。只要公子說干,曉瑞就能干。”
這一夜薛牧住在七玄谷分舵里,坐在莫雪心的臥室窗前披衣寫稿子,他要在小徒弟來前把三國演義后續(xù)稿都寫出來。
窗外開始飄雪,寒風帶著雪花落在窗欞,從近期的緊張氛圍里脫離,才能感受到這已經(jīng)是最深的寒冬,這一年又要過去了。
不知怎么的,薛牧就有了一種緊迫感。
這兩日休息中的見聞,雖然與戰(zhàn)斗之類的事情完全沒有關(guān)系,卻總讓他有一種模糊的預感,決戰(zhàn)或許不會太遠了。萬一將來事態(tài)變化超出自己的能力,好歹也不能讓三國演義太監(jiān)掉……
莫雪心盈盈走了過來,端著一碗雞湯放在案邊,托腮坐在一邊看他寫稿,眉目溫柔。
她很喜歡這樣的時候,很像一對夫妻,丈夫在工作,妻子素手調(diào)羹。在七玄谷里薛牧長住那段時間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時候,而這在數(shù)千里外的京師重現(xiàn),讓她能夠深刻意識到當初的纏綿不是一場云煙,也不是妖人吃干抹凈就跑,而是可以永遠下去的。
窗外的雪深寒,而映襯著屋內(nèi)燭光暖暖,讓人心中分外柔軟。
“趁熱喝湯!彼崧暤溃骸皩懜遄硬患庇谝粫r的!
薛牧抬頭笑笑,端過雞湯慢慢地喝:“雪心居然還會熬湯……”
“不是我調(diào)的料,怕毒死你。”莫雪心笑道:“但是我親手掌的火。”
這叫天下最頂尖的法系洞虛者,用五行掌控力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