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倒是跟沒事人一樣聽得津津有味,在分辨這三國寫得和原著差別有多少。劉婉兮卻有些神思不屬,偷看了薛牧好幾眼,欲言又止。
薛牧隨口道:“干嘛那副表情?想說什么直接說啊。”
“姬無行剛才有一句話……很重要!
“哪句?”
“到了一定時候連夏侯也躲不過……”
薛牧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做這種事,夏侯也知道不可能。這是姬無行單方面的險惡挑撥,何須在意?”
“是他的險惡挑撥沒錯,但如果也有別人這么對夏侯說,夏侯會不會因此埋下一根刺?你確定將來她不會因皇權和你鬧出矛盾來?”
薛牧靠在椅背上,心中閃過那天夏侯荻疲憊的問話:“難道這種事情只能永遠循環(huán),永無休止?”
他沉吟片刻,微微一笑:“不會有那一天!
“為什么?”
“因為她是夏侯荻!
此刻的宮中,有內衛(wèi)向夏侯荻匯報:“陛下,鹿鼎公不問罪責,直接將唐王廢了功力,下了大獄!
夏侯荻正在批示一份奏折,聞言頭也不抬:“姬無行當初搞出了鷺州瘟疫,天怒人怨,早晚朕也要跟他清算。而且近期他也不太老實,似有暗謀,趁早扼殺有什么問題?”
“可是……”內衛(wèi)猶豫片刻,還是低聲道:“鹿鼎公何來這個權力?他也沒征得陛下同意!
夏侯荻終于放下朱筆,淡淡道:“他有!
內衛(wèi)怔了怔,卻聽夏侯荻續(xù)道:“他如果要坐江山,江山已經是他的了。他不是為權,朕也不是,我們同心一體,為的是共抗時艱。只要做的事有道理,誰聽誰的重要嗎?以后這種事情,再也休提!”
那邊說書,本來就已經快講完這個章回了,沒聽多久就請聽下回分解。聽書的人們意猶未盡地圍坐喝茶,興致勃勃地談論這個對他們來說非常新奇的世界。
以前薛牧的作品,每本都涉及了虛構的朝廷和世界框架。但細算起來,白發(fā)魔女和水滸都更偏重江湖故事;西游的朝廷和天庭存在感并不高;紅樓筆墨基本都在幾個豪門家宅?梢愿杏X得到幾本作品里有相似的世界觀和文化氣氛,差不多是一脈相承的思維,有同一套文化體系貫穿每一本書里,但很難從這些并不重的筆墨里勾勒出整個世界的具體模樣。
人們可以確定的是薛牧心中另有乾坤,他的所有作品里體現(xiàn)的其實是一個相同的世界的不同時代和角度,可惜很難徹底展現(xiàn)在外。
而這本《三國演義》雖然只是開篇沒多少章回,一個龐大的世界、紛雜的勢力,金戈鐵馬的氣息,謀臣武將的風采,就已經撲面而來。人們幾乎可以確定,這一本書可以完整地展開薛牧心中的錦繡乾坤,另一個宏偉天地的全部畫卷。
而這次的故事性又精彩無比,終于不再是那么文藝那么不接地氣需要靠歌曲來推廣的《紅樓夢》了,群雄逐鹿的背景氛圍再度征服了武道之世所有聽眾與讀者的口味。
和以前一樣,人們又一次試圖將里面的故事與人物找到現(xiàn)實的投影。
姬無行把董卓暗比為薛牧,這是有他的小心思強行攀扯。實際上薛牧穢亂后宮的事,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在絕大部分人眼里,董卓和薛牧只是有一定程度的近似,本質完全不是一回事。誰都知道薛牧就算要映射自己,也不可能把自己寫成一個粗魯跋扈的胖武夫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