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的臭味……最討厭的東西,我卻沐浴在其中,這么多年……”夤夜的俏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手下留情!”一柄重劍從門外轟然破入,切在夤夜和鐵敬玄中間。
“咦?”夤夜身軀晃了晃,繼而眼眸神光大盛,鋪天蓋地的黑氣帶著鬼哭一樣的聲音,向常天遠(yuǎn)席卷而去。
常天遠(yuǎn)暗暗叫苦,便是深海萬里之下的壓力與黑暗,也及不得眼下這女人的萬一,那發(fā)自靈魂的極致緊壓,能把人的靈魂碾成齏粉,一柄又一柄的心靈重錘,能錘得你想要發(fā)瘋,常天遠(yuǎn)敢肯定如果這一擊是被鐵敬玄吃了的話,他早就七竅流血死透了。
這就算了,站在她面前,仿佛無時無刻面對著什么恐怖的陣法,心虛、恐懼、憂慮,從小到大的脆弱就在這一瞬之間洶涌蔓延,常天遠(yuǎn)敢說從來沒遇見過這么詭異的敵手,他空有一身翻江倒海的實力,卻壓根沒辦法發(fā)揮出去!
那足以劈開海嘯的劍氣,卻像是劈在什么夢里一樣,一下就變得軟綿綿的,失去了天道關(guān)聯(lián),空留一個簡簡單單的重劈驅(qū)殼,然后在旋渦之中寸步難行。
“砰!”帶著海嘯一樣的氣場奔襲而來的常天遠(yuǎn),居然在區(qū)區(qū)一擊之下狼狽地飛退出門,把門框都撞得粉碎。
常天遠(yuǎn)柱劍于地,喃喃道:“合……合道?”
所有人目瞪口呆。
“咦?”出乎所有人意料,夤夜卻沒有乘勝追擊,反而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那死寂的眼里居然透出了幾分好奇:“不修絲毫魂魄之力,僅以肉身抗魂力,好有趣的功法特質(zhì)……莫非海底……”
似乎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的戾氣好像也沒那么重了,被束縛在空中的鐵敬玄忽然感到輕松幾分,能說出話來了,他急促道:“這位前……這位姑娘!鐵某剛才言語有失,向姑娘賠罪,看在我人老糊涂……”
“賠罪?”夤夜奇道:“你怎么賠罪?”
鐵敬玄一滯,賠笑道:“姑娘要什么,鐵某就給什么!
“哦。”夤夜纖手一捏,鐵敬玄的腦殼如西瓜一樣爆開。
夤夜拍手笑:“這樣賠罪豈不是最方便!”
所有人心中涌起寒意,這特么是個瘋女人啊!
常天遠(yuǎn)轉(zhuǎn)身就跑。
合道的瘋子!最少也是半步合道的瘋子!神經(jīng)病才跟她打啊,把老命拼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有意義嗎?
常天遠(yuǎn)跑路,夤夜也沒有去追,萬千看不見的旋渦在屋中所有人身上涌起,每一個人都被捆著吊上了天際,連鄭浩然和關(guān)小七都沒能豁免。
鄭浩然又驚又怒:“閣下究竟意欲何為,還請明示!”
夤夜奇怪地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嘴巴扁了一下:“這里的氣息很惡心,又很有用,我在這里玩玩不行嗎?”
鄭浩然實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算得上伶牙俐齒的他這一刻居然完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索性咬牙道:“我鑄劍谷不是陪人玩游戲的地方……”
話還沒說完呢,立刻有長老大聲喊:“我們陪!我們陪姑娘玩游戲!姑娘想玩什么都可以!”
夤夜也不理鄭浩然了,支著臉蛋想了一下,忽然撫掌道:“這位老爺爺,你有女兒嗎?”
“沒……沒有!
“砰”地一聲,這個長老的腦袋也變成了西瓜。夤夜拍了拍手:“連女兒都沒有,活著也沒什么意思吧?”
日……這哪來的混賬邏輯?
“我有女兒我有女兒!”這會兒無數(shù)人爭先恐后地大喊出聲,空氣中都可以聞到嚇出尿的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