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劉婉兮回首低言:“只是說說而已,真要那樣,才叫婉兮不曉事了。我在宮中,手握半數(shù)朝權(quán)宮權(quán),才能更早結(jié)束現(xiàn)在的局面,豈能因為一己之私放棄?”
岳小嬋看著母親偎依在薛牧身上的模樣,忽然笑道:“哎呀,說這些干嘛,這會兒我們不是好端端的聚在一起嗎?在一起的時候不開心,到了離開了又后悔!
劉婉兮聽了忍不住笑起來:“這丫頭……清兒真是教得好!
聽了這話,岳小嬋的眼神更加異樣起來,忽然自己灌了一杯酒,低聲道:“娘難道不想親自教我一點什么?”
劉婉兮愣了愣,薛牧也愣了一下,剛夸你懂事,這話你讓人怎么回答呢?
劉婉兮當然愿意教女兒,可你現(xiàn)在這么大了,見識不比母親差,修行更是超過百倍,讓她教你什么呢……教你宮斗嗎?她自己也不見得會啊。
“娘是有東西可以教女兒的啊……”岳小嬋的眼神越發(fā)妖異了:“人家的閨女出嫁,母親都會教導房事的,可我沒有……我訂婚了,也沒有母親告訴我該怎么做……”
薛牧和劉婉兮呆呆地看著岳小嬋的表情……你這么一個星月出身的小妖女,什么雙修理論沒學過,什么圖譜沒研究過,而且訂婚對象還是個出了名的老司機,你還需要別人教導房事?
“從來都是師父教我,連房事都是偷看師父的……我以為我是個野孩子,世上只有師父對我好……可其實我明明有娘,我娘什么都沒教過我……”岳小嬋慢慢的媚眼如絲,呢喃道:“而別人出嫁,有母親主持,我只能靠師父嗎?我明明有娘啊……看今天這紅燭搖曳,合巹酒滿,娘覺得不好意思,我卻覺得很好啊,很像是娘替我主婚,送我出嫁的感覺呢……”
劉婉兮很想說她變態(tài),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愧意瞬間翻涌,蔓延身心。
薛牧也說不出話來。他忽然懂了,岳小嬋為什么始終不肯和他真?zhèn)歡好,原來她心中一直有事。她這并不是需要人教,而是想要體驗別人家有母親的女孩子所能體驗的事情……
不是房事,而是有母親送嫁的感覺。所以在靈州她從不在乎有沒有訂婚儀式,有沒有當眾宣布,那都無所謂,她心中的時間地點在京師。
所以薛牧提到赴京時,她的神情就變得怪異。
一個從小被人罵野種孽種的少女,心中與眾不同的結(jié)。
不要什么都是師父做主,我明明有娘……我留著最后的儀式,等娘主持……
劉婉兮差點哭出聲來,用力抱著岳小嬋,喃喃道:“好,娘為你主婚!
在岳小嬋情感爆發(fā)之時,姬無憂的御書房里,虛凈毫無形象地靠坐在椅子上,沖著姬無憂嘿嘿笑:“薛牧又夜入宮闈,你這當皇帝的還真是毫無脾氣?”
姬無憂捧著新一期靈州日報看紅樓,眼皮子都不抬:“朕心中并未當劉婉兮是母后,她跟什么男人與朕何干?”
“皇家尊嚴呢?一旦傳出去……”
“傳出去被人笑話的也是先帝。至于朕……”姬無憂笑笑:“如果薛牧終究死于朕手里,誰能笑朕?”
“這可有點難!碧搩粲朴频溃骸把巯缕鋵嵕褪茄δ辽磉呑钐撊踔畷r,只有李嘯林葉孤影岳小嬋可堪一戰(zhàn),你要不要試試?”
“洞虛之戰(zhàn)動靜太大,引得長公主與威肅侯眨眼即至,殺不了的。若是薛牧還埋伏了夏文軒影翼等人在外面,指不定就成了決戰(zhàn),天知道死的是他還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