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是揍過我么?”
兩人對視間,眼里都有些追念。
薛牧在此世唯一挨的揍,就是薛清秋教他練功之時抽了他鞭子……與其說這是挨揍,不如說是亦師亦姐的指導(dǎo)督促,那是有人管著的感覺。
而其中摻著曖昧難明,就像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時,悄悄往給自己做輔導(dǎo)的姐姐衣領(lǐng)里偷看進去,那一抹嫣紅掠過,難以言說的神馳心蕩。
于是家便在這里。
“我可不敢揍你了,我的薛侯爺。”薛清秋笑了笑:“如今侯爺之勢早就超越了星月宗這點盤子,我若不想退回舉目皆敵的環(huán)境,都不能得罪了我們侯爺!
薛牧無奈道:“何必說這種話……不管我在外面怎么開拓,后盾從來都是借著你的威勢。就像當(dāng)初說,我在外面搗了亂,姐姐幫我揍人去!
“這次你搗的這種亂讓我揍誰去?還不是只能揍你!”
“呃……”
“再說了,我為什么不能說這種話?”薛清秋一直迷蒙難辨的眼神里終于帶了些羞怒:“別人能吃醋耍性子,本座不行嗎?”
“呃……行,行!毖δ敛林浜梗骸氨緛砦乙詾槟阋惨f不理我,會肯跟我說這么多話我都很意外了……”
“不理你?不過小孩子的把戲!毖η迩镉朴频溃骸澳阌幸蝗f種辦法讓我們不得不理你,還不如主動點。再說了……”
“什么?”
“我很想你,才懶得玩小孩子不理人的把戲!
說完這句,她的眸子終于徹底明亮起來,閃過了一絲少女般的狡黠:“反正叛徒也不是我先做的,我才不信師姐沒被你折騰妥帖!
薛牧哭笑不得。
薛清秋慢慢靠了過來,伸手撫著他的面頰:“回來就好……我都已經(jīng)多久沒見你了……”
薛牧也有些動情地摟住她,確實很久沒見了,以至于剛剛見面那一霎幾乎有點陌生感。最后一次相見還是從劍州回來之后的短暫一晤,自己就是那時候由她束了發(fā)。
薛清秋靠在他懷中,似乎也一直在回味他的氣息,半晌不言。心中憋著多少思念,說什么不理呢……能騙得過誰去?
更何況看著山門建立,看著一磚一瓦慢慢成型,念及薛牧為此耗費的心血,那真是覺得什么都可以被諒解。
他要了師姐又怎么了?以前自己就沒有多反對。
就算要了天下人又怎么了?以前自己都想過把莫雪心抓來服侍他呢……
薛清秋深深吸了口氣,又離開他的懷抱,伸手牽著他的右手:“我?guī)愎涔?這些天知道你快回來了,我就一直在想,不知道你滿不滿意我們這個新家。”
薛牧低聲道:“只要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滿意的新家!
薛清秋的心一下就化開,有一種名為親情的感覺在心中漾起。
也許男女之間情到深處就是這樣的吧,最希望的就是在外面奔波忙碌之后,從風(fēng)霜雪雨中歸來,家里有他,或有她。
“這是煉心堂,內(nèi)設(shè)多種幻境,分九層,各級弟子磨煉心志所用……那邊是藏經(jīng)樓,原先地下秘境內(nèi)的典籍已經(jīng)全部挪上來了……”
薛清秋牽著薛牧的手,慢慢踱在山間各處建筑,那副模樣真像是在介紹自己剛裝修的新房。
“那座山頭是特設(shè)的別院,炎陽宗的人安置在那邊,跟本宗隔了幾座山。按這個形勢看,以后也可以嘗試開放招收男弟子,畢竟群山廣博,不像早年男女?dāng)D在同一秘境之內(nèi)那么容易出問題。當(dāng)然……此事要過問你的意見,要是你想做星月宗唯一的男人……”薛清秋微微一笑:“那也由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