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笑道：“你這話似有所指？”
秦?zé)o夜笑著指了指葉孤影：“你看，無痕道親星月勢力首腦在此，以后影翼不得尊重她的意見？”
薛牧道：“孤影可不是為利�！�
“那是什么？幽影匕哪來的？”
“孤影是我的朋友�！�
始終板著臉的葉孤影終于露出一絲笑意，對薛牧這個回答很是滿意。
“好吧好吧，不說她，說我�！鼻�?zé)o夜白了他一眼：“有人催我跟你續(xù)約呢，真是的，自家圣女做人的私寵，他們還很開心似的�！�
合歡宗當(dāng)然不在乎誰做誰的私寵，他們能得利就行。薛牧笑著掂起她的纖手：“那你續(xù)不續(xù)約？”
秦?zé)o夜另一手掂著茶杯轉(zhuǎn)著圈兒，忽然一飲而盡：“他們裹挾不了本座。”
薛牧怔了怔：“你……不續(xù)？”
秦?zé)o夜瞇著眼睛看了他好一陣子，淡淡道：“難道你只想和我做一輩子的交易？”
不等薛牧回答，她放下杯子，轉(zhuǎn)身離去�？諝庵袀鱽硭牡驼Z：“無痕道的雇傭協(xié)議都被你變成了身邊人，本座就看薛盟主有沒有這種膽氣，對合歡圣女打同樣的主意�！�
直到她離去了好一陣子，薛牧還默默抿茶，沉吟不語。
一邊的葉孤影眼睛都成了圈圈……這是什么意思��？合歡圣女主動對一個男人說，等著你來讓我動情？
且不論她能不能動得了情，光是這種表態(tài)就很驚悚了好吧，合歡宗可是無情道��！
呃，不對，這話的潛臺詞是已經(jīng)把她葉孤影當(dāng)成薛牧兩情相悅的身邊人了，葉孤影忽然意識到這一點，想要開口辯解，人家秦?zé)o夜早都鴻飛冥冥，想辯都沒得辯了。
好像……也不是很想辯。
而且看這樣子，連今晚想看她被啪得死去活來的惡趣味都無法實現(xiàn)了。
葉孤影喪氣地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了一口，斜眼看薛牧依然沉吟的模樣，沒好氣道：“在想什么手段？合歡圣女不是你用點花花手段就能撩出情意的，她們霸道無情，功法修行到她的程度，早已心如鐵石，根本動不了真情的。我建議你還是跟她談生意好點，免得被帶到坑里�！�
薛牧終于開口，仿佛低聲自語：“無夜其實……沒你們想的那么糟的……”
“何以見得？”
“在她的角度這場交易對她才是大有利，如果她當(dāng)真無情，又何必拒絕交易？會想拒絕，無非是對這種名目不喜了……”薛牧低聲道：“我總能在很多細(xì)節(jié)感覺到，無夜心里有著與表面姿態(tài)截然相反的純真�！�
葉孤影覺得薛牧瘋了。
純真，這種詞是用來形容秦?zé)o夜的嗎？
薛牧抿著茶，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當(dāng)初的渡口交談，說到世人盡歡天下大同的時候，秦?zé)o夜臉上那令人錯愕的雀躍和天真。
薛牧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比較正確，秦?zé)o夜的特殊性實是復(fù)雜，光是那個已然修到了洞虛的無情合歡道，就不是用現(xiàn)代的見識可以參照的事情。
而接下去的幾天，秦?zé)o夜也沒特意來找他，更沒有跑到府上共眠。那邊慣常找秦?zé)o夜麻煩的夤夜這回也沒來鬧事兒，她的星羅陣改造研究似乎遇上了瓶頸，卓青青又被喊去幫忙了，而夢嵐千雪加急排練中，結(jié)果薛牧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居對象居然連續(xù)幾天都是葉孤影……
薛牧也知道夤夜不是故意拉走卓青青，在孩子心靈里，跟誰最熟悉就喜歡拉著誰，卓青青無疑是現(xiàn)在跟夤夜最熟的入道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