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弄是非?”宣哲搖頭道:“這種有罪沒罪都要扯皮的事并非本侯職責(zé),義王若覺得薛城主有罪,可上表彈劾,交有司定議,若朝廷定議捉拿案犯,本侯自會領(lǐng)命。如今本侯管的是長街動武之事,誰再妄動刀兵罔顧民眾,誰就是本侯之?dāng)常 ?br>
姬無厲怒道:“便是如此,嫌疑人也要先行收監(jiān)待審,這總歸是六扇門之職,讓他滿京師走來走去是什么意思?”
宣哲愣了一下,看向了冷竹。
姬無厲也愣了一下,忽然不說話了。
莫雪心嘆了口氣。嫌疑人,冷竹倒是謀刺總督氣癱皇帝的第一嫌疑人,要不要一起收監(jiān)待審?
要是冷竹不要,憑什么薛牧要?這種潛規(guī)則的默契擺在臺面上說?真以為薛牧是沒地位任你捏的平頭百姓呢……冷竹是洞虛?薛牧家里兩個洞虛!冷竹是強宗之主?薛牧還六道盟主呢!
此時薛牧卻忽然笑了,開口道:“義王此言有理,薛某算是嫌疑之身,就算所謂挑弄是非有待定議,謀刺黃總督之案薛某自知是有一定嫌疑的,當(dāng)配合調(diào)查才是。宣侯不必為難,我確實該跟宣侯走一趟,六扇門不會虐待人吧?”
宣哲也笑了起來:“薛總管深明大義,宣某佩服!
深明大義個鬼啊,薛牧這是去坐牢的還是去找你們總捕頭談一下風(fēng)花雪月的?
冷竹冷冷道:“這意思是說本座不知大義了?”
宣哲嘆道:“師兄聽小弟一句勸。你本是高潔逸士,松竹相伴,風(fēng)露為餐,何等瀟灑?蛇@些時日,貪嗔癡怨填滿胸臆,早已背離大道。長此以往,輕則修行有損,重則宗門生亂,望師兄三思!
冷竹漠然道:“宣侯還是管好自己吧。”
宣哲搖了搖頭,帶著薛牧一行,慢慢護(hù)著離開。
姬無厲想攔又不敢攔,頓足道:“二位,這……”
冷竹冷冷看著他們的背影,終于也沒出手,而是轉(zhuǎn)身到了莫雪心面前,冷冷道:“莫谷主為何不出手?這并不是二對二的比武爭鋒,只消我一人牽扯兩個,莫谷主乘機滅殺薛牧并不難,卓青青和薛牧身后藏著的無痕道妖人根本攔不住你一招半式!
莫雪心嘆道:“秦夤夜視薛牧為父,必然以薛牧安全為最高目標(biāo),別說你一個牽扯兩個了,怕是我們兩個合攻她一個,她也會死死護(hù)好薛牧的。屆時只能引發(fā)決死之戰(zhàn),使這片區(qū)域化為死地,我不肯為。”
冷竹默然半晌,搖頭道:“本座不信魔門妖女有這樣的道義!
莫雪心道:“冷兄心中明明有數(shù),無非只是氣滿胸臆不得紓解,鉆了牛角尖罷了。說實話,宣侯所言雖然過了點,也不是沒有道理,冷兄如今怨怒過甚,于道不利,望三思!
“我怨怒過甚?”冷竹淡淡道:“我不否認(rèn)對薛牧是氣不過,是私怨不假,但我眼下更氣的倒是你們的鼠目寸光。問天元鐘躲著下棋,自命出世,既然出世何必來京?簡直可笑。我本以為你還是個嫉惡如仇之人,結(jié)果又在那里瞻前顧后守著小仁小義。難道你們當(dāng)真看不出來,再這樣自行其道,星月宗早晚無人可制?屆時薛牧獠牙畢露,你們可別后悔!”
莫雪心知道冷竹說的或許有道理。
星月宗有鼎了,薛清秋夤夜雙星并立,武力上已經(jīng)難以撼動。而薛牧內(nèi)能發(fā)展宗門,外能交游合縱,星月宗如今的環(huán)境前所未有的好。按這樣的態(tài)勢下去,真的會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