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怔了一下,暗道在她的角度上這倒也沒錯。
劉婉兮轉(zhuǎn)過身來,微微一笑:“其實(shí)剛?cè)雽m的時候,我曾想過好好侍奉陛下算了,即使他已經(jīng)不能人道,總歸是給了我一個安身之處?赡阒浪谝淮握形沂虒嬍窃趺醋龅?”
薛牧試探道:“用手?”
“哈……”劉婉兮失笑,搖了搖頭:“真用手就算了,他是用鞭子打的,把我綁在柱子上,抽得奄奄一息。”
薛牧豁然起立。
“我打不死,因為我自幼各種神藥泡過,是星月神典洗禮出來的嫡傳妖女。功力雖失,鍛體也散了,但骨子里生命力極強(qiáng),最多病而不死。天下人都說我體弱常病,誰知道我每病一次,對應(yīng)在普通人身上就是死了一次?”
薛牧默然無言。
“你道后宮其他妃嬪是不跟我爭寵?不,她們是被打怕了。被活活打死的妃子都有好幾個,每個人避姬青原如虎。那個劉婉兮既然打不死,那就讓她去挨打唄。所以我慢慢從最低級的美人一路做到了貴妃。”劉婉兮有些癲狂地哈哈一笑:“她們不知道,我自己平日里都要自虐,被人虐待又如何?無非贖罪而已,打得越痛越好,能夠提醒我,這是罪孽!”
薛牧實(shí)在忍不住站到她身后,輕輕擁住她:“別說了。以后不會有這種事了,只有你打他的份兒!
劉婉兮安靜地靠在他懷里,剛才略帶癲狂的發(fā)泄讓她的呼吸略有些急促,薛牧的胸膛仿佛一個最好的港灣,讓她棲息?。兩人站在窗前,靜立無言。
過了好一陣子,劉婉兮有些戀戀不舍地開口打破沉寂。
“關(guān)于夏侯荻……總管是不是很喜歡她?”
“呃……”
“如果總管喜歡她,那就更不能讓任何皇子上位了!
“為什么?”
“所謂丑事,這么多年過去已經(jīng)淡了,他真心想要給夏侯荻名分其實(shí)早就可以給了的。你可知姬青原為什么始終不肯為她正公主位?”
“莫非這里還有故事?”
“沒有故事。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婉兮朝夕相處,早就看出了他暗藏的意思。”劉婉兮冷冷一笑:“只要不是兄妹,那無論他將來立誰為儲,都會把夏侯荻指為太子妃;榍案膫哥哥關(guān)系好,根本不重要,她終究只能維護(hù)自己的丈夫,就算他立了一團(tuán)爛泥,這團(tuán)爛泥也不怕站不穩(wěn)!
感受到薛牧洶涌的怒火,劉婉兮也有些心驚,很少聽說過薛牧發(fā)怒,她也不可預(yù)測會是什么反應(yīng),萬一勃然大怒要去砍了姬青原,那就全亂套了……她急忙補(bǔ)救:“也是婉兮自己猜的,夏侯總捕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他就算打著這種主意也辦不到的吧,總管別……”
話音未落,薛牧淡淡打斷:“你的猜疑有一定道理,確實(shí)有可能會是姬青原這種人會想的歪主意,當(dāng)然夏侯不是任人拿捏之輩,他也不敢宣之于口,但多半暗中確有這念頭在盤算如何實(shí)施。否則很難解釋夏侯這些年的尷尬地位。”
劉婉兮小心道:“總管……”
薛牧深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笑了一下:“沒事。真怕我不顧后果去砍了他?”
劉婉兮吁了口氣:“剛才真有點(diǎn)怕。你的手臂都僵了!
“不是你有意激怒的么?”薛牧笑笑:“激怒了我,事到臨頭又怕不可測的后果,這是何苦?”
劉婉兮咬著下唇不說話了。
她有意提這種事,確實(shí)是打算激怒薛牧,報復(fù)姬青原嘛,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她摁倒,一陣狂暴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