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劍一大怒,拂袖而去。麻蛋本來以為來了個惺惺相惜的朋友,沒想到又是情敵。
諸位賓客也都很好笑,沒想到這次的典禮這么多戲,好玩得很。很多人也都看出了這件事里有點(diǎn)貓膩,一個個都在打量薛牧,薛牧只是搖頭笑。
而慕劍璃愕然在座位上,半晌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她的座位角度上看比武,可看不見左右和身后長老們的神色貓膩,所以一無所知。眼下這個突如其來的表白在她看來是挺正常的,合規(guī)合矩光明正大,又沒什么錯,誰都不能為此指摘他。她只能答道:“劍璃心有所屬,凌兄一番心意,只能心領(lǐng)!
馬上就有長老搶著道:“老夫看凌公子儀表堂堂,正氣浩然,修行精湛,堪為良配!
正氣浩然、修行精湛,兩個詞語都是在打薛牧的臉。
慕劍璃可也不蠢,很快就明白了大家的心思,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加重語氣重復(fù)道:“劍璃心有所屬,非凌兄良配。凌兄請回,莫要糾纏!”
“江湖規(guī)矩……”凌無雙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我可向情敵挑戰(zhàn),是么?”
很多人都在笑,看薛牧的神情越看越好玩;钤摪 心泔L(fēng)流,應(yīng)付不完的煩惱,真是喜聞樂見。
“哪來的情敵?”慕劍璃忽然道:“幾個人共同追逐一位異性,這叫互為情敵對么?”
凌無雙道:“對!
“薛牧又沒有追求我,是我追求他!蹦絼αе钢冈佬群土_千雪,道:“我和她倆才是情敵,要挑戰(zhàn)也是我們?nèi)齻打架。”
凌無雙哽了一下,一時竟不知怎么回答。
慕劍璃淡淡道:“而凌兄的情敵在外面,拿著你的槍,讓陸劍一帶著你一個個打過去,什么時候全打完了再來跟諸位貴賓匯報一聲。去吧,這是宗主貴客殿,凌兄已經(jīng)駐留過久了!
薛牧噗地噴出一口酒,差點(diǎn)笑出內(nèi)傷。
凌無雙憤然看著薛牧,怒道:“薛總管自己莫非就沒點(diǎn)男兒血性?”
“血性?”薛牧笑道:“劍璃人間絕色,愛慕者如過江之鯽,要是每個人都可以來找我挑戰(zhàn),薛某多少大事還做不做了?還是你覺得你可以一個人代表了所有愛慕者?那還是出去問問他們同不同意吧。”
“你!”凌無雙似乎想爆粗,硬忍了一下才道:“講道理是沒有人講得過薛總管的,薛總管智深如海巧舌如簧,世人都很敬佩。但說一千道一萬,薛總管自己太弱,才需要巧計,要是有藺老宗主的修行,誰敢挑戰(zhàn)?又哪里會有過江之鯽!
這話雖是在當(dāng)眾落薛牧的臉,卻也是說到了點(diǎn)子上,很多人都在點(diǎn)頭,薛牧自己也在點(diǎn)頭,笑笑回應(yīng):“所以你的意思,你所謂的挑戰(zhàn)情敵,只是挑軟柿子捏,對方強(qiáng)如藺老宗主的話,你就慫了?”
凌無雙啞然,也只能默認(rèn),誰特么嫌命長挑戰(zhàn)藺無涯,你薛牧自己弱雞就別怪人總是找你開刀。
薛牧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世間之寶,能者居之,這個薛某倒是認(rèn)同的。但一味只把勇力與能者等同,這就恕薛某不能茍同了。夫英雄者,胸有奇志,手控風(fēng)云,進(jìn)可致天下清平,退可使宗門崛起。豈效一勇之夫,徒負(fù)勇力,妄言真諦,內(nèi)外無序,亂象千里,可謂能者么?”
凌無雙被說得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他拿藺無涯做正面例子表示有這個修行別人就不敢挑戰(zhàn),薛牧卻在拿藺無涯做反面典型,認(rèn)為那有屁用,就差沒指著藺無涯的鼻子罵垃圾了,偏偏時下是真有說服力,說得很多宗主們都在沉默思索,包括最老牌的問天道人,也包括了莫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