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到潭邊,薛牧抱著她坐在腿上。都不嫌太曖昧,也沒有什么欲念,總覺得這樣抱著就很好,很安心。
岳小嬋倚在他懷里看著潭水,輕聲道:“其實她們稱你姑爺,不是指我的男人,而是師父的!
薛牧道:“就是其他女孩帶了男人回來,也是大家眼中的姑爺吧。哪有分那么多講究的!
“不一樣……她們眼里我最多是打包附帶給你的!痹佬容p輕搖頭:“如果真的是我的男人,她們怕是不一定有這么熱情呢。你知道嗎……小時候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們,她們對我很不好,會莫名其妙罵我孽障野種,宗門的孩子有不少是遺棄孤兒,可別人都不挨罵,就我挨罵!
薛牧怔了怔,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岳小嬋幽幽道:“只有師父對我好……誰罵我,師父就揍誰。她那時候一肩挑著宗門重擔,還會為了我被人罵這點小事和宗門重要執(zhí)事翻臉,打得人吐血。隨著師父威權日盛,慢慢的也就沒人敢罵我了……只能在背地里。”
薛牧聽了也有些奇怪:“難道因為你被早早收為嫡傳,惹人反感?”
“我不知道。”岳小嬋低聲道:“我會說話起,喊出的第一個詞不是爹娘,是師父。從記事起我就是師父的嫡傳,我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薛牧笑道:“她能透視未來,一眼就知道我們家小嬋天賦又好,又漂亮,趕緊搶著收了!
岳小嬋微微一笑:“很小的時候,或許能看出根骨,誰也看不出悟性。那時候師父督促我練功,也不需要抽我,只是告訴我,這是一個拳頭是真理的世界,你想將來把那些八婆踩在腳下嗎?那就給我死命練功!
頓了一下,又笑道:“果然,我練得比誰都快,甚至比師父當年還快,從此連背后罵我的人都沒有了,因為她們也知道,未來在我。師父當初說,江湖險惡,朝不保夕,宗門需預備后路,便直接立我為少主,這在天下各宗都很少見,當時反對者也多,可她就是用強勢權威硬生生這么立下了!
薛牧一直靜靜地聽,沒再插話。
岳小嬋轉頭看他,低聲道:“她不是我?guī)煾,她是我娘。按道理,該喊你爸爸的人不是夤夜師叔,是我!?br>
岳小嬋這話并不是繼續(xù)在糾結什么,在這年頭薛牧和秦無夜的父女游戲都玩得全宗皆知的背景下,岳小嬋此時說這話反倒是有點挑逗之意了。反正不是親的,你要是喜歡玩這調調,誰玩不過秦無夜啊,最貼合的在這兒呢……
但這種含義也只是小部分,更多的還是因為重游故地,讓她心中興起了對師父的感恩孺慕,情難自禁?赡茉谀承┙嵌壬,你對薛清秋好點兒,比對她自己好更有效,她都愿意把自己作為打包附帶品送給你。
同時也能看出,這丫頭是個非常重情的人,就像這個秘地明明對她沒有太多美好回憶,可她還是當成一個娘家,興致勃勃地拉他來看。
也是奇了怪了,一個本該陰森的魔宗,養(yǎng)出來的嫡傳全是這么背道而馳的。劉婉兮被夏文軒認為天真善良,薛清秋重情大氣,夤夜純凈無瑕,岳小嬋也是這樣的德性;蛟S對外都是妖氣深濃,可對身邊人而言真是一個個品質優(yōu)良到爆了。
說不定這個現象要追溯到薛清秋的師父,從她對夏文軒露出的只言片語,風采已經可以看出來,這一支嫡傳的特性恐怕都是這位奇女子養(yǎng)出來的?墒沁@樣大氣的奇女子會隨隨便便就被氣得走火入魔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