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你帶我來看的意思是……”
“怎么說呢……也算我們的娘家,帶你看看不應(yīng)該嗎?”
薛牧低頭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那就回娘家看看!
兩人加快腳步,飛掠往縣外山間,可剛剛?cè)肷經(jīng)]有多遠,便看到山間一座無名墓碑。一個中年男子背負長刀默立墓前,身上的氣息桀驁凌厲,但此時并無殺伐之氣,似乎有點兒緬懷和追憶,意味悠遠,引人悵然共鳴。
唯有洞虛者,才能把自身的心意如此濃烈地體現(xiàn)于外景,彷如天道共振。
橫行刀君夏文軒。
“倒是巧了!毖δ疗娴溃骸跋淖谥髟鯐诖耍磕怪惺窍淖谥鞯挠讶嗣?”
“友人?不是……相反,這是仇人!毕奈能幚^續(xù)看了墓碑一陣子,淡淡轉(zhuǎn)過身,目光在岳小嬋身上停留了一下,又看向薛牧,笑道:“不過這個仇人和友人關(guān)聯(lián)甚深,借此緬懷故友而已!
岳小嬋奇道:“這里什么時候葬了個人,我以前滿山跑也沒見過啊!
“沒死多久!毕奈能幒軣o所謂地道:“早該死了!
岳小嬋撓撓頭:“這誰啊,宗門長老們怎能允許無關(guān)之人葬在此地?”
夏文軒看了她老半天,啞然失笑:“你不知道?嗯,也好,與你無關(guān)!
岳小嬋皺著眉頭,很是納悶。
夏文軒沒理她,問薛牧道:“貴宗的從此醉挺不錯的,盟主可帶了?”
薛牧從戒指里摸了一瓶丟過去:“祭奠?”
“不,自己喝!毕奈能幯鲱^喝了一大口,笑道:“痛快,好酒。”
薛牧也自己取了一瓶陪著喝了,說道:“此地既是仇人,在這兒喝酒也不是滋味,夏宗主不妨隨我們進宗,擺下酒席暢飲一番豈不快哉?”
“呵呵……”夏文軒有些玩味地問:“你星月秘地,就這樣隨隨便便請我進去?”
“無所謂啊,且不說這里早算不上什么秘地了,就算還是秘地,你我今日同盟,拒盟友于門外說話也很難看的啊!毖δ恋故怯悬c奇怪:“話說回來,既然曾是星月秘地,夏宗主怎能知道此地,居然還知道有新墳在此,小嬋都不知道的!
夏文軒偏頭想了想,笑道:“因為本座已經(jīng)進去過兩次了,這次是本座第三次被邀請進入!
薛牧岳小嬋愕然。
“第一次在少年時……嗯,快三十年了吧,那時候本座還沒有今日的小嬋大,熊孩子一個!毕奈能幷f著說著忽然哈哈大笑:“那年估計薛清秋都沒出生,也就是說本座進此地比薛清秋還早哈哈哈!”
“誒?”岳小嬋笑道:“難怪師父都不知道,夏伯伯竟和本宗有如此淵源,莫非是本宗哪位前輩的親人?”
夏文軒起了談興,一屁股直接坐在墓碑上,隨意喝了口酒,笑道:“說來慚愧,那次是我第一次隨自家長輩出任務(wù)搶劫來著,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著?”
岳小嬋試著道:“被沖散了,迷路了?”
“我本以為自己少年豪杰,資質(zhì)絕佳,自幼在門內(nèi)都是個小霸王,出來殺人搶劫算個啥?”夏文軒失笑道:“結(jié)果真的見到殺人,紅血白漿遍地飛舞,我居然害怕了,借口追殺落單的,實際跑樹林里發(fā)抖,什么時候結(jié)束都不知道!
薛牧:“……”
岳小嬋:“……”
夏文軒灑然一笑:“直面過往,并不羞恥。幼時的怯懦,影響我夏文軒今日威名么?”
這話說得兩人肅然,都行禮道:“謹受教!
夏文軒悠悠看天,神情頗有幾分懷念:“后來就真迷路了,找不到長輩,到了夜里,鬼哭神號,常有白衣女鬼飄來飄去,我嚇得沒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