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荒還沒來得及答話,凄厲的劍芒就從他身后響起,帶著潘寇之的狂笑聲:“別休了,鼎終究只有一個!冷兄,我來幫你斬了這個一身沙子的人唄!
潘寇之的實力已經(jīng)不復(fù)巔峰,但怎么也還是個洞虛者,這一劍讓云千荒不得不慎,想要轉(zhuǎn)身全力應(yīng)對,又怕冷竹在背后給自己抽冷子,無奈索性灑出一片刀光封鎖,自己側(cè)身飄退,以免夾擊。
結(jié)果側(cè)身又是影影綽綽的數(shù)道劍芒,虛實相生,云千荒架開一劍,卻是空空蕩蕩,而另一邊潘寇之的劍芒神威暴漲,簡直跟藺無涯的全力一劍差不多。
“心意連環(huán)陣!”孤身陷陣,云千荒也不見驚惶,面容古井無波,撲面風(fēng)沙連天而起。心意宗結(jié)陣強者幾乎同時陷入了沙暴侵襲之中,而沙暴之下一道寒芒與潘寇之的長劍相交,仿佛剎那間整個天地的水氣生機全部抽了個干凈,極致暴烈純粹的勁氣滾在一起,如同天崩地陷。
狂沙門頂級戰(zhàn)技,心意宗鎮(zhèn)宗陣法,對撞的結(jié)果就是山頭都被夷為平地,這還是虛實鼎有著防護之效,否則怕是山都沒了。
在漫天煙塵之中,冷竹飛身接鼎,飄然而退。
竟是趁亂奪鼎要走!
那邊潘寇之和云千荒又極度默契地同時把攻擊轉(zhuǎn)向了冷竹背心。原本一道劍氣都快到云千荒面前了,驟然消失,重新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在冷竹面前,而冷竹腳下也忽然化作流沙,舉步艱難。
冷竹無奈地揮手擋下劍氣,抽身飛起:“想不到鼎在我手,你們虛實之陣還能生效!
潘寇之不答,場面上暫時安靜了一下。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三足鼎立。其實冷竹和云千荒都已經(jīng)不想打了,卻又舍不得鼎,又都在防備對方奪鼎。而潘寇之此時并不想要鼎,只是想要人命,鼎在誰身上,他就趁勢和另一方夾擊誰。
云千荒慢慢開口:“冷兄,我看還是先除了心意宗余孽,再議其他!
冷竹默默點頭。
這是必然的走向,壓力會讓這兩人和解,先除去其他人,兩人再定鼎。
潘寇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們盡管試試。”
很難試試,因為這兩人無法齊心,有趣的是他們本以為這是魔門才會如此相互提防互捅刀子,可此時的表現(xiàn),反而是他們自己如此。
虛實鼎在三方正中的空地上立著,幽幽散發(fā)著流光,彷如譏嘲。
冷竹靜默片刻,忽然轉(zhuǎn)身就走:“鼎就送與云兄了!
潘寇之心中暗贊,這家伙終于悟了。云千荒獨自也不可能奪鼎,他冷竹先回頭跟自己人會合才是硬道理啊!
云千荒也悟了,轉(zhuǎn)頭就走。
遠處,薛牧低聲對李公公道:“他們冷靜下來了,我們該去澆油了。”
李公公嘆了口氣:“總管,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壞。”
說罷身影一晃,很快就到了鼎邊,尖聲大笑:“你們都不要鼎,我朝廷就笑納了!”
冷竹和云千荒差點氣得窒息。
說魔門謀鼎的可能性小,可有資格謀鼎的絕不止是正道,還有朝廷!借著無違之陣的壓制,只要鼎入京師,那就真是誰也搶不走了!
姬青原這老狗,派李公公來跟他們談的時候,口口聲聲說只要沂州數(shù)千里沃土的統(tǒng)治權(quán),鼎由他們兩家自己協(xié)商去爭,可事到臨頭果然還是想要鼎!
“留下吧!”一刀一杖幾乎同時到了李公公面前,想要先撤退和自家人會合的想法頓時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