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悠悠道:“何至于此,只是靈州如此而已。星月宗在天下又沒有銷售渠道,依舊要依賴縱橫道的。我們想要打造自己的渠道,沒個幾十年辦不到的。”
林東生緩緩道:“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到了那一天,恐怕縱橫道會是星月宗的眼中釘才是!
“值得贊嘆的遠(yuǎn)見。”薛牧哈哈笑道:“但貴宗實是過慮了。商務(wù)非我宗所長,更非我宗之道,永遠(yuǎn)不會專注于此。推廣銷售只是手段,聚財發(fā)展也只是奠基,皆不是我薛牧要的結(jié)果!
林東生瞇著眼睛:“薛總管想要的結(jié)果,莫非是將琴樂歌舞傳遍天下,讓地位抬高到跟武道差不多?”
秦?zé)o夜轉(zhuǎn)頭看著薛牧。
薛牧悠悠道:“那是永遠(yuǎn)達不成這個結(jié)果,我又沒瘋。但是成為一門上得了臺面、讓少年男女趨之若鶩的職業(yè),還是可以辦到的,如今豈不就已經(jīng)有了苗頭?星月合歡打造產(chǎn)業(yè),縱橫道銷售我們打造的成果,我們分明可以是世代盟好,牢不可破。”
林東生神色古怪道:“我還是覺得薛總管有點異想天開。夢嵐不過特例,薛總管還真可以打造無盡的夢嵐?真要那樣,琴仙子不也就不值錢了么?”
薛牧微微一笑:“那就試看明天吧。你們眼界所限,對于這一行始終只能看見冰山一角!
林東生笑著點點頭:“那林某拭目以待。”
由始至終,林東生都沒有提起薛清秋傷勢的問題,仿佛這件在天下人眼里都很重要的事,根本就無關(guān)緊要。
而當(dāng)薛牧和林東生扯淡的時候,郡守府上,張百齡正在跟李公公匯報:“有數(shù)百武者聚于城中,皆是星月宗仇敵,其中不乏入道強者。他們希望朝廷能組織正魔各道,今夜齊攻胭脂坊。陛下亦有密……”
話還沒說完,“啪”地一聲,李公公惡狠狠地一巴掌把張百齡抽成了陀螺:“混賬!正道八宗才是心腹之患,陛下命本座籌滅心意宗,誰給你的權(quán)力妄自向魔門啟釁,橫生枝節(jié)!讓那幫武者滾回去,誰敢妄動,便是心意宗奸細(xì)!”
張百齡委屈得要死,卻又不好反駁。因為姬青原也不可能確認(rèn)薛清秋傷勢狀況,給他的密令說的也只是:“細(xì)查妖婦狀況,伺機而動!
并沒有讓他直接動手。
他一個政務(wù)官,如果要查,當(dāng)然是只能依賴六扇門。
可看看六扇門什么德性……張百齡不相信安四方?jīng)]接收到姬青原密令,可好像根本看不出任何反應(yīng)。他上門議事,安四方也是打著哈哈,說著些不著調(diào)的話,就是不肯接正題。他出示了皇帝密令,安四方的回答是:“哇,張郡守果然簡在帝心,羨慕啊……”
張百齡也知道自己理論上是上級,實際上在這武力至上的世界他根本命令不了六扇門的驕兵悍將。尤其是安四方這些從自然門分裂過來的人,他們服的甚至都不是體制皇命,而是自家老大宣哲,以及兢兢業(yè)業(yè)在為提高六扇門權(quán)威而殫精竭慮的夏侯荻。
聽說安四方還在幫星月宗籌辦歌舞演出的安保事宜呢……顯而易見薛牧鷺州之行,為六扇門掙了無數(shù)好處和臉面,現(xiàn)在和六扇門的關(guān)系蜜里調(diào)油,夏侯荻對這項皇命怕也是陽奉陰違,指望他們出手還是算了吧。
六扇門不出頭,他拿什么查?正道頂級宗門大佬是不可能為了件不知虛實的事情親自出馬的,又不是沒事干的江湖游俠。倒是有派一些強者過來,比如自然門蒙傲如今就在城內(nèi),七玄谷玄天宗也有長老在此,這是張百齡可以依靠的力量,可差太多了,加起來都玩不過夤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