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大義凜然地問道:“薛某個人聲名何足道哉!解救鷺州千萬民眾才是當務(wù)之急。不知醫(yī)仙子眼下對解此毒素有什么見解?”
蕭輕蕪美目亮起了光芒:“薛總管不計個人毀譽,眷顧蒼生,真是大仁大義。請受輕蕪一禮!
夤夜岳小嬋全都捏著鼻子離開了薛牧半尺,慕劍璃搖頭輕笑。演的這么假還有人信,是蠢呢還是捧哏呢?
蕭輕蕪卻完全沒發(fā)現(xiàn)她們的怪異之色,很認真地對薛牧道:“此毒最麻煩的在于多種不同雜合。若是單獨作用,分別用藥,早就可以解了。但雜合在一起,不同的解藥藥性反而互相排斥沖突,故而無法根治。輕蕪始終在琢磨如何調(diào)和所有藥性的方法,至今并無所得!
薛牧指著自己的鼻子:“若只求解毒,輕而易舉!
蕭輕蕪目光閃閃:“怎么做?”
薛牧不說話,轉(zhuǎn)頭進了來路,不到片刻抱著一個病人出來。
妹子們都圍了上來,看著薛牧伸手在病人眉心,很快病人渾身起了毒霧,迅速旋轉(zhuǎn)著涌向眉心,如同一個漩渦,盡數(shù)吸進了薛牧手心里。
薛牧攤開手,手心里一團黑漆漆的霧球。而病人身上死氣盡褪,體內(nèi)別說這次染的瘟疫了,就算是往日吃錯東西留下的體內(nèi)余毒都沒了。
夤夜大喜拍手:“看起來這事其實很簡單的。“职帜氵沒用幾分力吧?”
薛牧看著依然昏迷的病人,搖了搖頭:“沒這么簡單!
頓了頓,微微嘆息:“這還真特么是我的毒,怪了,哪來的?”
眾人都沉默。
蕭輕蕪臉上有點喜色,能解毒總是好的。但在醫(yī)師的角度,她也聽懂了薛牧“沒這么簡單”的意思,也是秀眉輕蹙,陷入了沉思。
僅僅是解毒,薛牧確實輕而易舉。若是盡其所能,估計能做到大批量吸收,不用幾天就能把這寺院里所有毒素全部吸得一干二凈。
看上去,就此轉(zhuǎn)戰(zhàn)幾個隔離點,全吸完了就世間清凈了?
但這并不治本。
病人體內(nèi)已經(jīng)被毒素肆虐,產(chǎn)生了許多病變,這就不是光吸走毒素能夠解決的事情。其次,薛牧不可能常駐此地,只要毒源未解,就還會不斷有新的病人產(chǎn)生,薛牧還能一輩子在這吸個沒完?
薛牧道:“個人建議,醫(yī)仙子的研究方向可以改改,不用去考慮什么調(diào)和藥性君臣佐使,而是考慮怎么治療病變,此其一。其二嘛……”
他目光閃了閃,聲音變得冰冷:“破除毒源,才是我們要做的治本之事!
慕劍璃問道:“你有主意?”
“有!毖δ晾淅涞溃骸罢l最先在傳這是我薛牧干的,誰就是毒源!”
沒錯,這就是最核心的本質(zhì)。
既然是有人早就在針對他,那傳謠的多半就是真兇,這個邏輯沒毛病。雖然找到這個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好歹已經(jīng)有了準確的破局思路。
看似很簡單,其實從紛亂的云霧之中一眼抓住本質(zhì),這并不容易。證明了薛牧穿越此世起就不斷在思考,也越來越鍛煉出來了。
薛牧沒再打擾蕭輕蕪,欠身道:“那我等就不打擾醫(yī)仙子研究新藥,薛某去寺內(nèi)先救人,能吸多少算多少!
蕭輕蕪再施一禮:“薛總管功德無量!
薛牧攜眾慢慢離開后院,關(guān)上院門,岳小嬋就壓低聲音急促道:“怎能把這話當著她的面說,如果她有問題,豈不是讓人預(yù)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