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心中微凜,這種玄幻的克制方式有點討厭,毒功果然不是什么好修行。
但他此刻無心深究,對守門的和尚亮了六扇門牌子。
“原來是六扇門金牌捕頭!焙蜕泻苁强蜌獾剡f過幾粒藥:“諸位進去前,得先服藥,否則危險。”
薛牧接了藥給妹子們分了,自己作勢吞藥,實際把藥攏進了袖子里。
別人怕染毒,他才不怕呢,多半就是他自己的毒,留著藥研究一下才是真的。
進了寺門,就看到偌大的寺院密密麻麻躺滿了人,呻吟聲嘆息聲此起彼伏,很多人身上都有紅色斑點,倒是聞不到什么異味,籠罩全境的佛光能驅(qū)逐穢氣,自然也能驅(qū)逐腥臭。
有不少和尚尼姑在給人喂藥,其中祝辰瑤的身影最是奪目。
在這種愁云慘淡的地方,全是病人、和尚、尼姑,這一個超級大美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輕聲撫慰,那光彩真是炫目無比,直如九天玄女下凡。薛牧清晰地聽見她附近的病人千恩萬謝:“仙子真是菩薩一般的人物……”
無數(shù)病人看著祝辰瑤的眼神都透著感激和愛慕,甚至有些和尚都不能免俗。
敢情還是來出風(fēng)頭的,否則來救病人穿這么漂亮干嘛……
薛牧嘆了口氣,也罷,就算是為了出風(fēng)頭賺聲望,總歸是冒著感染的危險在治病救人,若是天下人都用這種方式博眼球的話,那是好事才對。
祝辰瑤也看見了薛牧一行,她微微一怔,快速走上前,低聲道:“薛牧,這事不是你做的吧?”
薛牧自知當(dāng)初給她留的印象可不是好人,她反倒未必有玉麟那樣相信自己,他對此倒是覺得理所當(dāng)然,于是道:“如果是呢?”
祝辰瑤深深吸了口氣:“如果是,那么薛牧,你我恩斷義絕!
說完直接轉(zhuǎn)身,不再多言。
侍立在薛牧身邊的卓青青大怒,正要說什么,薛牧擺擺手止住她的發(fā)作。繼而偏著腦袋看著祝辰瑤的背影,啞然失笑:“這家伙……忽然可愛了起來!
旁邊岳小嬋氣道:“你犯賤嗎?”
薛牧笑道:“小毛病多,但底線在,這樣的人很真實。其實……”
他說了一半,后半句話忍著吞了回去。他想說的是,其實這樣的人,是真正的正常人,比他身邊的很多妹子都更真實。當(dāng)然這話如果說出來那才叫真犯賤呢,他才沒這么蠢。
怕妹子們追問,薛牧隨手拉住一個路過的和尚問道:“醫(yī)仙子何在?”
和尚看看薛牧的腰牌,也回答得很老實:“后院的藥圃!
薛牧便直接繞過前廳,直奔后院而去。
這個寺院也很大,無數(shù)殿堂,無數(shù)僧房,此刻也都擠滿了人,一路經(jīng)過看去,粗略數(shù)數(shù)很可能病人近萬。這里還只是一處隔離區(qū),可想而知無咎寺被折騰了這么久并不是沒有理由。
好不容易穿過無數(shù)建筑,終于抵達后方院落。這里倒是沒有人了,喧鬧擁擠的氛圍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仿佛被一條小小的后門隔出了一片人間凈土。
院子里有一片小小的藥圃,看上去是新移植的,土壤有新翻的痕跡。各種不知名的藥花藥草茂盛生長著,風(fēng)中傳來清淡的芬芳。
一名穿著淡綠色衣裳的少女,安靜地站在藥圃邊,低頭看著藥草沉思著什么。她的身形瘦削纖弱,看似風(fēng)一吹就要倒,臉龐也帶著不自然的蒼白,眼神迷茫,又帶著些傷感和悲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