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仔細思量了很久,才道:“下期做往期補遺,比增刊好。刊物太多太亂不是好事,下期補遺,反倒有種時效新聞的跟蹤感,更能形成黏性,讓民眾追著看每一期。此事可以形成慣例。”
安四方用心記下,笑道:“那屬下就如此回復(fù)總捕了。這些分紅還請城主收下。”
薛牧這才拿起那東西,卻是兩面小木牌,木牌是用不易損毀的特殊木料做成,做工很精致,正面刻著“大周銀莊”字樣,背面是“黃金千兩”“黃金五百兩”這樣的標記,也就是說這京師以及周邊地區(qū)十天的二成分紅,高達一千五百兩黃金,比搶劫還快,怪不得夏侯荻這么快都想做第二期了,實在是收益讓她欣喜若狂了吧。
不過薛牧此刻不在意數(shù)額,他在意的是這牌子本身。這是取款憑證,也就是這世界的大額銀票……薛牧反復(fù)翻來覆去的看,陷入了沉吟。
防偽手段應(yīng)該是有,只是一時看不出在哪。關(guān)鍵是沒有身份記認,任何人都可以憑牌取錢。此外僅限京師的特定銀莊,不能異地使用……這是銀行極其初始的形態(tài)。
見薛牧居然在牌子上久久沉吟不語,安四方摸不著頭腦,還是開啟了新的話題:“城主與猛虎門有舊?”
薛牧醒過神來,隨口回答:“那倒是沒有,但宣侯的顏面不能不保!
安四方怔了怔,瞇起眼睛:“那炎陽宗……”
薛牧隨意道:“炎陽宗是炎陽宗,星月宗是星月宗,只要他們一天不認是我星月宗附屬宗門,我為何要為他們考慮太多?”
安四方心中一動。
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薛牧上任的第一把火會怎么燒,可誰都沒想過居然是打算捅向炎陽宗?炎陽宗自從被薛清秋揍服之后,好歹面上還是和星月宗一家人,至今雙方門下都還常用師兄妹的稱呼呢,這把火燒得未免有些詭異了,薛牧肯定另有真意。
他不便多問,反正“公證”的皮球已經(jīng)踢給城主了,夏侯荻交辦的事也辦完了,他無事一身輕,便起身笑道:“近日陵光縣有牲畜失蹤案,地方一籌莫展,報到郡上。屬下職責所在,就不打擾城主休息了!
薛牧也不在意,他只管靈州一城,下轄縣不是他的事,便端茶道:“安總捕有事盡管去忙!
目送安四方離去,卓青青低頭附耳道:“公子真要對付炎陽宗?”
薛牧沉吟著,喃喃自語:“是也不是……可惜了,我的知識面不足,對金融貨幣所知實在太淺了,竟是毫無思緒……希望這個濮翔能給我?guī)硪恍﹩l(fā)!
卓青青甚至聽不懂什么叫“金融貨幣”,很是無奈地扶額道:“公子你說你知識不足?是想羞煞我們這些人嗎?”
薛牧笑道:“我確實有很多事比不上你們啊……比如說練功?”說著臉色就苦了下去:“晚上還得去受折磨,昨晚被搞出后遺癥了,現(xiàn)在渾身還是酸痛。”
卓青青眼波流轉(zhuǎn),笑嘻嘻道:“那自稱小丫鬟的琴仙子,不給公子擦藥推拿?”
薛牧啞然失笑,所以說人都是有好惡的,而且起源往往很奇葩。卓青青別的事情成熟能干,一到和夢嵐相關(guān)就一肚子不爽,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成因。這句話也是明顯在給夢嵐上眼藥,而且是一個毫無意義的眼藥。夢嵐此刻在后院呆著呢,多半不是練功就是練琴,他們從胭脂坊出來直到現(xiàn)在都沒見到夢嵐,談什么擦藥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