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搖頭笑道:“說得這么直白,不怕反而引起我的反感?”
夢嵐認真道:“公子智深如海,想必早猜到我的想法了,隱瞞并無意義,倒不如和盤托出。公子將會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幫手,夢嵐必以公子馬首是瞻,無論是公事還是……伺候枕席,夢嵐都不會讓公子失望的!
是個很懂得抓住機會的聰明人,有私心不算什么事,沒私心才見了鬼。潛規(guī)則上位這種事薛牧見得多了,并不反感,反而嘆了口氣:“你還是不知道你們宗主的蓋世神功。上次你勾勾搭搭已經(jīng)被她看在眼里,而這次嘛,可大可小,要是較真起來,說你背叛了她也不算冤枉,你可真是不怕死!
夢嵐神色慘白地倒退兩步:“這……宗主神功雖能窺視天地,也不會連我們這么細微的話語都聽得清吧?”
“我相信只要她愿意,就能!毖δ列α诵Γ骸捌鋵嵞阏f得對,我需要一個助手,至少鋪紙磨墨上傳下達的事總要有人做。用別人不如用你,怎么也算知根知底不是?喂,姐姐大人,聽得見就給個面子,你我自家人談不上背叛,把她撥給我做助手唄!
遠處,薛清秋盤膝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夤夜托腮坐在一邊,吧唧吧唧地吃蛋糕。岳小嬋捧著一卷圖譜,正在認真記錄著什么。
忽然薛清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喃喃自語:“夢嵐此罪,暫且記下,好生伺候薛牧,若有異心,二罪并罰!
夤夜繼續(xù)吃東西,充耳不聞。岳小嬋抬頭看了一眼,笑得涼涼的:“賠了?”
薛清秋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再度閉上眼睛。
她那句話雖然看著只是喃喃自語,可不知為什么就飄飄蕩蕩地飄了一兩里的竹林,送達薛牧屋里,薛牧和夢嵐都聽了個清楚分明。
夢嵐冷汗浸透了背脊,雖然知道宗主功參造化,可以她的理解力真的從來沒想過這么恐怖的事情……居然真能隔著整片竹林聽見她和薛牧的低語,相比之下,這傳音就不算什么了。
薛牧倒不驚訝,起身笑道:“行吧,別嚇成那樣,你們宗主豈是斤斤計較的人?”
夢嵐驚魂未定,低聲道:“多謝公子,多謝宗主!
“沒什么可謝的。正好你在,幫我磨墨吧!
“公子是要……”
“只靠一篇故事,能傳多久?早晚沒了熱度!毖δ辽炝藗懶腰:“正好我構(gòu)思了另一篇故事,還寫百花苑。挺有意思的,你想看嗎,姐姐?”
夢嵐輕挽衣袖,安靜地磨著墨。墨香淡淡溢散,飄在鼻尖,讓人的思緒有點恍惚。
側(cè)頭看去,薛牧提筆疾書,姿態(tài)從容,帶著此世幾乎看不見的閑適文雅氣質(zhì),認真的側(cè)顏英俊無比,讓人賞心悅目。
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其實也是。顏值即正義,能影響到第一觀感,繼而影響到后續(xù)發(fā)展。
夢嵐想起那一天夜深人靜,也是自己這樣站在一邊替他磨墨,時不時地看一眼他的側(cè)顏。那一天自己是什么心情來著?有些記不清了。
嗯……大抵是期待這個男人的主意有用,讓百花苑起死回生,讓自己脫離隨時可能要去賣笑的境地吧。那天是心中忐忑且期待的,直到看見他的故事露出全貌,才把注意力給轉(zhuǎn)移開。
說實在的,挺佩服他的,也挺感激他的,但距離男女之情好像有點遙遠,即使她曾經(jīng)勾搭過他,也只不過當作一個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