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秋忽然笑笑:“聽起來,你實踐他想法的念頭還超過遵行師命?”
岳小嬋吐了吐舌頭:“哪有!
薛清秋并不較真,反而道:“其實,你提前離開,雖是想避開他,卻也何嘗不是正合了他意?他也不愿動情,所以他也寧可你離開,看他的表現(xiàn),你莫非沒有感覺?”
岳小嬋怔了怔,一直表現(xiàn)得很主動很活潑的她,第一次沉默下去。過了好半晌才忽然哈哈一笑:“他這有欲無情之道不去合歡宗真是可惜了!
薛清秋搖頭道:“不,他和合歡宗不一樣。他若有道,倒是更近于我宗。如他所言,妖女妖人,天造地設(shè)!
此時房間里,千千正婉轉(zhuǎn)承受著薛牧的征伐,靡靡之音悠悠飄蕩在夜空,師徒倆都安靜下來聽了一陣,神色都似笑非笑。好一陣子,岳小嬋才撇嘴道:“看不出,那破體質(zhì),居然還挺厲害!
薛清秋沒接這種話題,聲音低了下去:“嬋兒……”
“?”
“江湖風(fēng)波詭譎,危機四伏,不知多少天才憾然隕落。但任何人想要踏上巔峰之路,必須經(jīng)過這樣的磨礪,師父不會跟著你,也不會派人保護你,否則便失了本質(zhì),莫怪師父狠心……”
岳小嬋靜靜地看著屋內(nèi),輕聲道:“我知道!
“可是……”薛清秋頓了半晌,還是嘆道:“你太小了。”
你太小了……岳小嬋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她的思緒飄蕩了一陣子,微微嘆了口氣,忽然道:“師父,他是不是也害怕一旦動了情,就成了俘虜,此心再也不受自己掌控?”
薛清秋點點頭:“毫無疑問。他這種理智之人,非不信情,只怕沉陷!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試著俘虜他呢?”岳小嬋目光越發(fā)奇異:“我雖太小了……但師父可以啊!
薛清秋沒有責(zé)備徒弟胡說八道,反而陷入沉默。良久才道:“我早就對你說過,勾引男人這種事不需要你我親自下場。他既是好色,讓青青或夢嵐去也差不多了,便是賠了,就當(dāng)本座賞他的!
言畢,轉(zhuǎn)身飄然而去。
岳小嬋看著師父的背影,明明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她還是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失聲一笑,喃喃自語:“我天地?zé)o懼的師父,這次居然是怕把自己賠上了……”
正在此時,里面千千傳來一聲高亢的嬌啼。岳小嬋的目光又轉(zhuǎn)向屋內(nèi),聲音變得更加細不可聞:“這回……還真是看男人看得……”
薛牧迷迷糊糊醒來,天已大亮。隨手一摟,身邊空空如也,千千已經(jīng)芳蹤渺渺。
恍惚間還覺得昨晚是不是一場夢境來著……等到略微清醒了一點,便心知那不是夢。自己真的隨隨便便地玩了一個京師萬眾追捧的新星,還不用錢。
搖搖腦袋,薛牧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么滋味。翻身坐了起來,正要下床,卻忽然一驚。
薛清秋就坐在自己房間的桌邊,捧著一卷書冊在讀。陽光從窗欞灑下,讓她捧卷讀書的樣子顯出了幾分知性甚至神圣的味兒,與妖后形象有了劇烈的反差。但這樣隨意出入男人房間,偏偏又是魔性十足,兩種截然不同的風(fēng)情在這一刻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看得人怦然心動。
想到昨晚或許她就在全程看春宮,更是讓人心頭發(fā)癢。薛牧勉強吁了口氣,翻身而起。
“醒了?”薛清秋頭也不抬,隨口問。
“嗯。”薛牧打了盆水準(zhǔn)備洗漱:“姐姐這么早找我有事?”
“不早了,大事都發(fā)生了一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