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秋凝視半晌,微微一笑,又搖了搖頭。太弱了……
不客氣的說,他其實連自己的膜都弄不破。
這么弱的男人,就算智深如海,最多被她佩服一下,起不了火花的,心動都難。
算了,歷代宗主多數(shù)孤身終老,或許自己也是只能重復(fù)這一條路,這是宿命,何必強求?薛清秋漠然轉(zhuǎn)身,盤膝坐在塌上,以她的如鐵心志,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輕易便盡數(shù)驅(qū)逐,很快就進(jìn)入了空靈。
……
岳小嬋和薛牧又漫步在竹林里。
還是一樣的竹影憧憧,一樣的風(fēng)薰意暖,可兩人來時的那種氣氛卻再也找不到了。
恍惚間好像過了很久的樣子,其實兩人都知道,只不過是過了一個上午。
“叔叔……”
岳小嬋依然這么稱呼,似乎還越喊越順口了,薛牧也沒有再去反駁,只是“嗯”了一聲。
岳小嬋隨意踢著地上的碎葉:“你不會是合歡宗出來的吧?”
薛牧一愣:“怎么這么說?”
岳小嬋笑笑:“注重皮相聲色,而不是出于心中有情。合歡宗外露的最典型特征就是這樣了,你若說你是合歡宗門人,我一點都不會驚訝!
說是這么說,岳小嬋的口吻還是很隨意,顯然并沒有真把薛牧當(dāng)合歡宗的,不過是一種……更接近于幽怨吧,這話的重點不過是在嗔怪薛牧對她沒有動情,卻差點把她陷了進(jìn)去。
“凡夫俗子便是如此而已,又豈是合歡宗這樣!毖δ翐u頭道:“在認(rèn)識你們之前,我連合歡宗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
岳小嬋喃喃道:“那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呢?”
這是一句初見時就問了的話題,只是薛牧含糊了過去,岳小嬋也沒有去較真。如今舊事重提,并不是出于對身份的疑慮,而是對這個打破了自己正常節(jié)奏的男人,想要更了解的探尋。
薛牧抬頭,看著上方的竹葉輕擺,良久才道:“就當(dāng)我是天上來的吧!
岳小嬋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上天送你來幫愚公的?”
薛牧搖頭道:“我覺得自己在這世上能做的事有很多很多。助星月宗復(fù)興,不過是起點!
“好野的心!痹佬裙沃槪骸笆迨鍖@個世界一無所知。”
薛牧笑道:“你可以告訴我啊!
岳小嬋想了想,認(rèn)真道:“其實叔叔出現(xiàn)在了正確的時候。千年前百家爭鼎,天下一片紛亂,那真是武力決定一切,你再聰明,也捱不住別人動輒一劍傾城,毀天滅地。而現(xiàn)在雖然還是崇武,可畢竟算是承平之年,叔叔這樣的滿腦子奇思妙想很有用武之地……嗯,起碼用來勾搭女孩子效果不錯的,本侄女不就差點被吸引了么?要不是師父及時制止,叔叔趁熱打鐵招式全開,說不定就把我給拱了?哎呀呀……那可真是糟糕呢……”
薛牧一直很認(rèn)真在聽,本來還說得很像那么回事,結(jié)果最后話鋒一轉(zhuǎn),味道完全變了個樣,聽得他差點沒打了個趔趄,尷尬道:“能說正經(jīng)的么?”
說到這里,兩人已經(jīng)出了竹林,隱約已經(jīng)可見薛牧自己的小竹樓。岳小嬋停下腳步,笑道:“正經(jīng)的?現(xiàn)在的天下形勢前所未有的錯綜復(fù)雜,本侄女還小,正經(jīng)的可說不分明,還是我們無所不能的叔叔自己慢慢了解吧;蛘摺蛶煾嘎懻摚俊
薛牧心中抽了一下,認(rèn)真地看著她。他覺得岳小嬋的話里另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