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千軍的右腳如雨點般落在了胖兒子的屁股上。
“干你娘!”
老子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坑爹玩意?”
“啊~!
還不是因為你干了我娘嗎?啊~!別......別踢了~!”
鄭小胖的話,令鄭千軍更加憤怒,本收著力的腳,逐漸用上了全力。
明昊終于看不下去了。
哪有這么打兒子的?
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鄭千軍親生的了!
他趕緊上前拉住了鄭千軍,安撫道:
“好啦好啦!哪有你這般教孩子的?”
“殿下你別管!臣今日定要打死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貨不可!”
“鄭大人息怒,兒子不乖,你要多說教,哪有上來就往死里踹的?”
“哼!今日便看在殿下面子上先放過了這小子!”
鄭千軍順勢住了手,惡狠狠地說道。
地上的鄭小胖屁股都快腫了一倍,哼哼唧唧地趴在那一時起不了身。
鄭千軍眼中的不忍一閃而逝,對著身邊的士兵說道: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將他拖出去?
他娘的!沒一個省心的!”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名士兵上前架著鄭小胖出了大堂。
“其他人站著干嘛?等老子請你們吃花酒?”
嘩啦~!
眾禁軍立刻轉(zhuǎn)身,狂奔出了大堂。
鄭千軍這才轉(zhuǎn)身沖著明昊抱拳道:“今日之事,讓殿下見笑了!”
明昊微笑著搖了搖頭:“無妨!”
“殿下今日怎會在此?臣記得沒錯的話,恩科該剛結(jié)束吧?”
明昊一愣,不自覺的看了眼二樓的柳若湘,發(fā)現(xiàn)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一旁的鄭千軍見狀也反應(yīng)了過來。
“嗨~!倒是臣無禮了,殿下來此自有殿下的道理,臣不該問的!
殿下,若無其他事的話,臣就先走了”
說著,他便向著大堂門口走去。
“鄭將軍等等!那一萬兩什么時候給本皇子?”
鄭千軍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腳下的速度陡然加快,在明昊訝異的目光中,竄出了大門,消失不見。
明昊張了張嘴。
特么的!
他現(xiàn)在有些懷疑鄭千軍這貨踹兒子是故意演戲給他看的!
為的就是逃掉那一萬兩白銀的賭約!
“咯咯咯~!”這時,二樓傳來一聲嬌笑:
“都說鄭將軍妻管嚴,平日里連一百兩都拿不出來,若湘本還不信呢,今日看來,還真是呢~!
殿下,您的一萬兩,怕是沒咯~!”
艸~!
明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隨即也出了大堂。
鄭府。
當鄭小胖被抬回來的時候,梁紅玉正身穿勁裝在院子里舞著一把大刀。
一把九環(huán)大刀被她舞得密不透風,寒光逼人。
“娘~!”
鄭小胖一下子眼淚就流了下來,委屈巴巴地喊道。
當啷啷~!
九環(huán)大刀落地,濺起一片火心。
梁紅玉急忙沖了過來,將鄭小胖抱在了懷中,焦急地問道。
“小胖,你這是怎么了?可別嚇娘!”
“娘~!”
鄭小胖的哭聲更加凄慘。
梁紅玉更加焦急,輕聲安慰道:“不哭!不哭!小胖怪啊~!”
良久,鄭小胖才止住了哭聲。
“小胖,跟娘說說,是誰打了你?
反了天了,這京城,連老娘的兒子都敢打!當真以為老娘的大刀不利了?”
“娘~!您可一定要為孩兒報仇啊~!”
“你跟娘說,娘定會為你報仇!”
“好~!
是爹.......踹的孩兒!”
“你爹?”梁紅玉一怔。
“是~!孩兒可不敢騙您!
他踹孩兒那樣,您是沒看到啊......
娘,那會孩兒懷疑,孩兒是不是真不是爹親生的啊......”
“放屁!你爹那老不死的說的?
他什么意思?懷疑老娘偷人了?
老娘十七歲跟了他,戰(zhàn)場上數(shù)次沖入敵陣將他的狗命給撿回來,他不但不感恩,還無端懷疑老娘?
他想干什么?
莫不是要休了老娘不成?”
梁紅玉勃然大怒。
地上的鄭小胖見狀,偷偷地吐了吐舌頭,心中為自己老爹默哀。
‘老爹啊......為了兒子的屁股,為了那一萬兩白銀的事不被娘知曉,兒子只能犧牲你了啊......’
“娘,您息怒!為了那老登,您犯不著生氣,氣大傷身,您身體要緊!”
梁紅玉臉色鐵青,銀牙緊咬。
良久,她將兒子架了起來往房間走去:“乖兒子你先歇著,今晚不論聽到任何動靜,你都不要害怕......”
她的聲音不大,卻冰冷無比。
鄭小胖微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玩砸了。
他有心解釋兩句,但看見娘親鐵青的臉,終究咬了咬牙,沒敢開口。
是夜。
鄭千軍下值后哼著小曲回到了家中。
今日胖兒子之事確實令他惱火不已。
沒想到誆騙兒子的竟然是大皇子!
擦!
這讓他上哪說理去?
下午做了下死手的樣子,也不知道胖大兒心里怎么想的。
好在.......
那一萬兩白銀算是暫時逃掉了!
就是胖大兒受苦了啊......
咦?
剛跨入房門的鄭千軍,愣住了。
今日娘子怎么沒掌燈?
往日里這會定會洗香香掌著燈侯著他的!
“娘子~?”
他輕喚了一聲,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
“娘子,你在不在?”
還是沒有反應(yīng)。
“咦?莫不是不在?”
嗆~!
這時,一道寒光,閃著月色向他面門襲來。
黑暗中,九環(huán)刀獨有的聲音響了起來。
臥槽~!
鄭千軍趕緊將身體一側(cè),躲了過去。
但九環(huán)刀仿佛長了眼睛一般,追著他的身體一個橫掃,再度攆了上來。
“娘子,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急忙身體一矮,向前滾去。
“到底怎么了?”
嗆啷啷~!
九環(huán)刀再響,鄭千軍一咬牙,迎著刀光就地一滾,抱住了梁紅玉的腰肢。
“艸!你發(fā)什么瘋?”
“放開老娘!”
梁紅玉不管不顧,丟掉手中的刀,一拳轟在了他的眼睛上。
“你......”
砰~!
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另一只眼睛上!
“艸!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老娘想干你!”
“來!干老子!臭娘們,老子一回家就拿刀砍老子,你特么不想過了是吧?”
“老娘不想過?你怕不是早就不想過了吧?都懷疑小胖是不是你親生的了!”
鄭千軍:???
“等等!等等!什么是不是親生的?老子什么時候懷疑過?
小胖是不是老子的種,老子能不知道?”
“你沒說?”
“沒!”
“沒騙老娘?”
“絕對沒有!”
“......”
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
“撒手!”
鄭千軍就著月光,看了看自己的娘子,見對方不再憤怒,這才放開了手。
隨后,二人齊齊看向了另一間房間,目光中盡是不善......
這一夜,將軍府中傳出種種駭人的慘叫聲。
聲音之慘烈,難以言表......
.......
乾清宮。
魏王斜躺在龍榻上,他的身邊孔立敬正在收著藥箱。
“貢院那邊可出了什么亂子?”
“有的。”
魏王一愣:“昊兒又殺人了?”
“皇上多慮了,貢院內(nèi)未死人!”
“那就好那就好!孔愛卿你知道嗎,開考前昊兒貢院前以雷霆手段斬了搗亂之人,朕還擔心著呢!
朕怕他不知輕重,進了貢院見著那些蠅營狗茍的事情大開殺戒呢!
好在,昊兒還是成熟了些啊......”
成熟?
呵~!
孔立敬一陣輕笑。
“怎么?朕說得不對?”
“沒有皇上!大皇子確實成熟了!
他發(fā)現(xiàn)了世家舞弊之事,但沒有殺人!
“就是嘛!
凡事要謀定后動!
一味的沖動行事,怎能成事?”
“皇上說的是!就是.......大皇子將所有監(jiān)考官都打入了大牢!”
嘩~!
“什么?他......”
魏王霍然而起,沉聲道:“吳士奇那邊可有什么反應(yīng)?”
“消息今日剛傳出來,世家之人已經(jīng)上了門!
臣估摸著,他們要在張榜之前的朝會上動手了!”
魏王的臉上沉了下來。
“你去將此事通知昊兒,另外,讓影衛(wèi)隨時準備動手!”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