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方鴻問道。
傅聞看向黃安琪,“可能要拜托黃小姐沿路留個記號什么的。”
黃安琪從剛剛就沒聽這些人說什么,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天越來越黑,她就越來越慌,即便家里有這么多天師,她還是控制不住的發(fā)慌。
池羽看著她這狀態(tài),搖搖頭,否定了這個主意,“她怕是沒這個膽子留什么記號,別到時候反而壞事了!
傅聞也看出來黃安琪狀態(tài)不好,“可鬼車行蹤不定,我們又上不了車,一旦失去鬼車蹤影,想找到怕是難!
若那定親的鬼不來,他們今晚護著黃安琪不讓她上車,后面也會沒完沒了。
池羽看著黃安琪那害怕的樣子,嘆口氣,“今晚你和你爸媽在房間里別出來,剩下的交給我們。”
她說完看向傅聞,“傅大哥,麻煩你帶她去她爸媽房間布個陣,再把這幾張符紙貼上!
傅聞不知道池羽有什么打算,但他信任她,沒問什么,拿著符帶著黃安琪去了她父母房間,等他事情做完回到黃安琪的房間便看到有個頂著黃安琪臉的人坐在了床邊玩手機。
傅聞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云衣?”
“是我!
傅聞大驚,“小羽?!”
池羽放下手機,“我讓云衣在我臉上施了個幻術,你們現(xiàn)在看到我的樣子就和黃安琪一模一樣!
“怎么不讓云衣自己來?”傅聞笑著道,“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
池羽搖搖頭,“萬一路上遇到什么,失了鬼車蹤影就麻煩了!
還不如她自己來,麻煩還能少一些,路上要真遇到什么她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面前這幾位去了也是白搭。
傅聞還是有些擔心,“能瞞過那鬼嗎?”
池羽從兜里捏了個紙人出來,那紙人上寫著黃安琪的生辰八字,還綁著黃安琪的一縷頭發(fā)。
“有這個在,就算他看出來我臉上的幻術,他也會把我當成黃安琪!
由池羽假扮黃安琪對他們來說行動會更方便一些,對黃安琪來說也更安全一些,大家也都沒什么意見。
只是誰也沒想到,池羽扯了個伴娘團出來,最后讓大家全都上了車。
林浩宇坐在鬼車的副駕駛上,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事說出去誰能信,咱們三個當了伴娘!
后面傅聞和方鴻陷入了沉默。
車隊慢慢地走著,很快便走進一片霧氣中,池羽看向窗外,嗩吶鬼盡職盡責,一路飄著,吹著,她收回視線,打量著鬼車,車子沒有司機,但依舊穩(wěn)穩(wěn)的朝前開著。
能指使小鬼,又有力量驅動這鬼車,看來那所謂的鬼王確實有幾分本事。
車子一直開一直開,他們也不知道,到底開到了什么地方,直到道路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牌坊,那牌坊上面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
在那牌坊下站著一只鬼,那只鬼看著很年輕,穿著一身白衣,頭戴斗笠,身披梭衣,胸前別著朵白色的彼岸花,他飄在空中,看著慢慢行駛過來的車隊。
車子慢慢停了下來,傅聞他們從車上下來,便察覺到一股寒意,周圍陰氣太重,竟讓這里比寒冬還要冷。
他們看著牌坊下的那鬼,幾人的神情都不太好,那鬼很強大,不知道有沒有鬼王的境界,但若是他們單槍匹馬來了這里,只怕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迎親的十四輛婚車在傅聞他們下車的時候便消失了。
傅聞他們走到池羽身邊,面對著那只鬼。
“是只水鬼,不好對付,大家小心一點!狈进櫟。
方鴻話音一落,幾人再一次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嗩吶聲,自他們身后傳來。
眾人愣了下,回頭看,只見原本霧氣彌漫,空無一人的道路前出現(xiàn)了點點紅光,那紅光越來越近,等傅聞他們看清楚后,臉色大變。
只見從霧氣中走出來一只全是鬼的隊伍,前面有鬼提著紅燈籠,后面有鬼敲著鑼鼓,還有鬼吹著嗩吶,敲敲打打好不熱鬧,這些鬼無一例外穿著紅色的衣服,是一只喜慶的迎親隊伍。
然而,在這群鬼的中間,有幾只鬼抬著一樣東西。
不是結婚的花轎,竟是一口棺材。
傅聞看了眼牌匾下的水鬼,又看了眼那慢慢靠近的迎親隊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吐出了四個字。
“紅白撞煞。”
池羽沉默的點了點頭。
所謂紅煞指的是結婚當日慘遭橫死的新娘,由于在大喜之日英年早逝,新娘的怨氣會很重。
白煞指的是落水溺死的青年,也就水鬼,而只有道行極高的水鬼才能頭戴斗笠,身披蓑衣,且怨氣極重。
這兩種鬼魂在玄學上來說是怨氣最重的,喜和喪兩種最極端的情緒相撞,會形成大兇之陣。
池羽看著逐漸逼近的迎親隊伍,又看了看一動不動地水鬼,他們這是想在這里殺了新娘,借著新娘的怨氣,與水鬼相撞,成兇陣。
池羽突然慶幸池昕將那護身符給了黃安琪,否則昨晚黃安琪來了這里,必死無疑,那時這大兇之陣一成,整個江城的天師都要忙起來。
傅聞他們顯然也是想到了其中關鍵,他們圍成一個圈將池羽護在了里面。
池羽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池樂,輕輕喊了一聲,“五哥!
池樂:“嗯?”
“以身入局,怕嗎?”
他們這一群人,池樂最小,經(jīng)驗最少。
池樂盯著那群紅衣鬼,眼中戰(zhàn)意盎然,哭喪棒在手中轉了個圈,護在池羽身前。
“妹妹。”
池羽:“嗯?”
“既然已經(jīng)身在局中,那就讓這些惡鬼看看,誰才是這局的主導者!”
池羽愣了下,然后笑出了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