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讓爹去和姜太師知會一聲,爹非說要考慮考慮,現(xiàn)在可怎么辦,嗚嗚~”
柳鳳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里一直不停叫嚷,任左相夫人如何安撫都停不下來。
左相進屋的時候,臉色陰沉沉的,“住嘴,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為了個男人鬧成這樣,你還要不要臉了?”
柳鳳青被厲聲呵斥后,嚇得抽噎了一下,總算止住了哭嚷聲。
“……可是,爹,姜澈定了親,女兒該怎么辦呀?”
“是啊,老爺,姜家明明說要等考完春闈后才給姜澈議親,如今卻直接定了靳家,這,豈不是自食其言!
左相夫人也暗恨,如非姜府放出這樣的話,早該遣人去遞話了。
她還不信,他們左相府要與姜府結親,姜家會不答應。
可如今,說什么都太遲了。
姜澈定親了消息一傳開,就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了。
“這話不過是暗地傳出的,明面上,姜家人可沒說過,你們揪著這點小事,有什么用!
左相甩甩衣袖,瞪著眼前的母女兩人,“鳳青還小,女婿人選再慢慢挑選就是,不要做出這等不顧臉面的事情。”
訓斥完妻女,左相轉身離去,走出房門的時候,下意識摸摸鼻子。
確認鼻子完好,沒有坑洞,也沒有蜈蚣似的傷疤,心情這才放輕松。
天知道,他被割了鼻子一側后,多少個夜晚被噩夢驚醒,夢到鼻子只剩兩個黑幽幽的洞,把自己嚇得從床上彈起。
每次都得抱著鏡子反復確認,才能安心睡下。
左相心情輕松地走了。
柳鳳青只能咧著嘴抱著母親無聲大哭。
左相夫人抱著女兒心疼不已。
同時收到姜澈定親消息的,還有安王。
安王臉色同樣陰沉沉的。
他早先曾隱晦的和姜太師提過兩家親事,那老狐貍借口姜澈要備考春闈,把事情繞了過去。
結果,卻私下與靳家議了親。
很明顯,姜家寧愿與四品官員結親,也不愿娶他家閨女。
安王端是惱怒不已,他姜澈還沒金榜題名呢,竟敢這般作態(tài)。
想起被禁足在家中,整日摔摔打打發(fā)脾氣的女兒,安王又倍感頭疼。
前些日子他和她說起過姜澈的事情,要是讓她知道,姜澈已經定親,怕是又要大鬧一通了。
安王黑沉著臉,邊罵姜家不仁義,邊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府。
是夜,晚風拂動屋檐旁的樹梢,傳出“嘩嘩”音符。
天氣回暖,正院已經停止供暖的地龍。
薛小苒穿著棉長袍躺在床榻邊等人。
準備出發(fā)就藩,連烜忙著交接手上的職務,一連數(shù)日都忙到沒能回家陪她吃飯。
薛小苒的孕期已滿三個月,肚子微微鼓起一個弧度。
她靠在四方枕上,掀起中衣,伸手戳著自己鼓起的腹部,里面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感覺真是神奇。
連烜走進來的時候,就瞧見自己媳婦撈起中衣,把鼓起的小肚皮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他眉頭就蹙了起來,大步走了過去,“夜晚這么涼,你露著肚皮是想著涼么?”
說完,伸出大手覆在她鼓起的肚皮上,果然有些發(fā)涼。
“我是覺著奇怪,三個月的孕肚是不是有些小?”
她記得人家四五個的肚子好像挺大了的。
連烜把她的衣擺拉下,又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好她,這才坐到她身旁,“你前陣子太瘦,所以肚子也不顯,以后多吃些,肚子就大了!
“肚子太大我也害怕,多沉呀。”薛小苒直接窩進他懷里。
“不怕,你身體很好!边B烜擰緊眉頭。
他每天早上都給她把了脈才出門,就是擔心突然有什么變故。
“嗯,有你在,我就不怕!毖π≤蹚街睌堊∷o實的腰身。
連烜的身體頓時有些僵住,懷里的人抱住他還不算,還左挪右移地蹭來蹭去。
一股燥熱感從小腹竄起,他仰頭無奈輕嘆。
“你吃晚飯了沒?”薛小苒沒察覺他的異樣。
她有孕后,特別喜歡粘著他,加上兩人每日同床共枕,習慣使然,她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
“吃過了!甭曇籼砹藥追职祮,連烜緩了口氣,拍拍她的肩頭,“我去洗漱再過來。”
薛小苒應了一聲,依依不舍離開了他的懷抱。
連烜起身去盥洗。
他在盥洗室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想著她先睡,要是先睡了最好。
結果,她卻坐在海棠色綢面錦被上撐著下巴等他。
連烜:“……”
她盤腿坐著,一雙柔嫩圓潤的腳丫子在綢被上格外白皙,指甲上還用鳳仙花染上了嬌艷的顏色,更襯得那腳丫子白得晃眼。
連烜喉結滾動了一下,緩步走了過去。
“怎么還沒睡?”
“等你呀!毖π≤垩劬ξ⒉[,“你聽說沒有,姜澈與靳菁華定親了?”
“嗯,知道了!边B烜吹熄一旁的紗罩燈,放下床幔,掀起綢被,示意她躺好。
薛小苒爬回了被窩躺好,等連烜躺下來后,像條泥鰍似的,鉆到了他的胸膛上。
“姜澈是怎么想的?早上去踏春的時候,我們都沒瞧出來,他對靳菁華有想法?”
薛小苒自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卻又嫌棄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今天怎么這么硬邦邦的?”
連烜忍了一會兒,決定不忍了。
他伸手拉過她細柔的小手往下探,“這更……”
薛小苒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就紅了臉龐,用力抽回手,啐了他一聲,“流氓!
說完,趕緊從他胸膛撤離,警惕地看著他。
被罵流氓的男人,眼眸在昏暗的帳幔里,散發(fā)著灼灼光亮。
他翻身,雙手撐在她兩側,隨即慢慢俯下,高挺的鼻梁輕輕蹭著她俏麗的鼻子,“誰讓你老撩撥人的!
“哪,哪有!毖π≤郾凰藷岬臍庀⒀t了臉頰。
“我又不是木頭人,天天任你挨挨蹭蹭的還沒感覺。”
連烜在她唇畔輕輕印下一吻,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隱忍。
薛小苒的氣息開始紊亂,強自鎮(zhèn)定,“我,我可是孕婦。”
連烜輕笑,低聲引誘,“沒事,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我小心些即可!
薛小苒臉上紅撲撲的,忍不住直往后縮,“不行,不行……”
“乖,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