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嘉在一旁認真聽了半響,也緩緩開了口,“女子班我也要一個名額!
她娘年紀大了,她又不能常伴她娘身邊,有個熟知醫(yī)理的女大夫在府里,她能安心很多。
皇甫連轅立即也跳了出來,“女子班我也要一個名額!
他以后去了領(lǐng)地,常年累月回不了京,他母妃一個人在后宮,他也不放心,有個醫(yī)女在他母妃身旁照顧,他去哪都能安心許多。
“……”
眾人怒目,又是一個占兩名額的。
濮陽輕瀾看向他的眼里有個“滾”字。
皇甫連轅沒有退縮,擺出一副哥倆好的姿態(tài),攬住了他的肩頭,換了個親切的稱呼道:“表姐夫,我不白占兩個名額,那個女學(xué)的宅子由我負責(zé)行吧,我還可以讓父皇幫著給醫(yī)學(xué)院寫個牌匾。”
有了御賜的牌匾,看誰敢對醫(yī)學(xué)院指手畫腳的。
濮陽輕瀾心中一動,這是個好主意。
原本他還有些擔(dān)憂,同時開設(shè)男女學(xué)院,會被人議論不休,雖然他是沒在怕的,可如果有御賜的牌匾擋住流言蜚語,何樂而不為呢。
兩邊達成協(xié)議,皇甫連轅順利占了兩個坑。
他得意洋洋地朝董明月挑了挑眉。
董明月:“……”
一頓午飯加商討會用了一個半時辰。
送他們出去的時候,皇甫連轅還沒忘記交代一句,“七嫂,酒肆換了新菜單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我領(lǐng)人去捧捧場,順便帶些鹵味回家吃!
薛小苒笑了,是個會來事的小子,“行,會通知你的!
“哦,還有,我的臺桌,七嫂可別忘了,要不,先把昨天做好的那個給我也行!被矢B轅諂著臉又道。
薛小苒:“……”
看來是她夸早了,這就是個厚臉皮的小子。
眾人一聽,又出了新事物,趕緊打聽臺球是什么?
無奈之下,薛小苒只好領(lǐng)著他們?nèi)チ顺◤d。
結(jié)果,一群人又在敞廳里,圍著臺桌轉(zhuǎn)悠了半個時辰,才舍得打道回府。
兩天后,朝堂上一直爭論不休的邊境互市問題,在武軒帝的首肯下,有了定論。
一時間,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滿京城的人們都知道朝廷要重新開放邊境互市了。
雖然開放互市的地點離京城很遠,可人們依舊談?wù)摰门d致勃勃。
“這次開放互市,與以前可不大相同。”
“哦,有何不同之處?不就的開放兩邊民間的貿(mào)易么?”
“哪有那么簡單,這次開放互市,是七皇子帶頭促成的,他把開放互市的利弊都一一列好,直接呈給了皇上,當(dāng)年,是皇上親自下令關(guān)閉的互市,想要再次開放,當(dāng)然也得皇上親自同意才行!
“是這個理沒錯,這事可越不過圣上!
“西芪開設(shè)了兩個互市點,蒙國那邊則設(shè)三個互市點,據(jù)說互市點在必須在官府的控制下有序進行,貿(mào)易的物品也受到嚴格限制,還有指定的禁運品,據(jù)說各種框框條條的規(guī)定列了二三十條之多!
“哇,七皇子不愧是久居邊境的大將軍,對這些問題了解得很通透呀!
“可不是么,不過,就算這樣,反對的朝臣還是很多,說什么開放互市容易讓探子混進祁國,又或者開放互市,讓敵國受益會反過來威脅我國等等。”
“反對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
“呸,你懂什么,原本朝廷不許開放互市,邊境那邊走私和黑市越來越猖狂,有那利益在,那些黑心商人連鐵器兵刃都敢賣,還不如開放互市,把人放在眼皮底下貿(mào)易,至少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在衙役眼皮底下販賣禁運品!
“你,你咋懂得這么多?”
“這些話,當(dāng)然都是七皇子說的了!
“……”
老百姓議論紛紛,朝堂上反倒顯得平靜許多,武軒帝都批示了,反對者又不傻,非要在這種時候去觸霉頭。
原本開放互市與他們切身的利益也沒多大瓜葛,這些反對派,多數(shù)是一些泥古不化的守舊派,還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黨派分子在暗處推波助瀾。
其中,以六皇子黨派最為積極。
等到武軒帝發(fā)話后,他們立即偃旗息鼓了,只剩幾個冥頑不靈的老家伙還在跳腳。
六皇子陰沉著一張臉回到府中,找來幕僚,一頭扎進了書房里。
邊境互市開與不開不是重點,重點是,老七的影響力太過強勢。
他輕易不上折子,一上折子,所謀之事,十之八九會成功。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不僅老大站在他身后,父皇也對他另眼相待,他的存在感太過扎眼了。
六皇子在書房與幕僚們商談了半天,也沒商議出什么好法子。
幕僚們反倒勸說,如今酆王水漲船高,七皇子勢如破竹,他應(yīng)該避其鋒芒,韞匵藏珠。
畢竟圣上身體還算安康,只要圣上一日尚在,除非造反,否則,還是得聽從圣令。
六皇子聽得青筋直跳,他難道不懂得這個道理么?真是一群酒囊飯袋,六皇子摔了手里的白玉杯,氣哄哄走了。
留下幾個幕僚面面相覷,紛紛暗自搖頭。
六皇子甩著大袖往陰沉著一張臉往后院走去,原本人已經(jīng)到華清院門前,守門的婆子正支著笑臉迎上前。
卻不曾想,六皇子停頓了一下后,轉(zhuǎn)身又走了。
婆子:“……”
等她跑去向正房回稟時,蘇靈那張嬌艷的臉也陰沉了下來。
“冬梅,去看看殿下往那邊走了!
冬梅應(yīng)聲而去,沒多會兒回稟,六皇子往正院去了。
又去正院,蘇靈牙根咬得咯吱響。
即便她再得寵,六皇子還是會時不時往正院去,不論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蘇靈都很是憤恨。
她絞著手里的帕子,用力咬著下唇,她現(xiàn)在得忍著,等那女人生完孩子后,她再動手不遲。
正院里,從寒冷的屋外進入溫暖的內(nèi)室,六皇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古沐瑤穿著寬松的衣裙迎了上來,滿臉擔(dān)憂道:“殿下,可是受了涼?”
六皇子瞧她依舊沒有鼓起的腹部,搖了搖頭,“沒事,屋里的氣味有點悶。”
古沐瑤一臉恍然,吩咐一旁的云英,開點窗戶透透氣。
六皇子把她拉到了暖榻上坐下,一臉郁郁地把朝堂上的事情告訴了她。
朝堂發(fā)生的事情,他更愿意和古沐瑤說道說道,蘇靈雖然乖巧柔順,可與她說起朝堂政令什么的,她根本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