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被軟禁在庭華宮,后宮的嬪妃們都暗自拍手稱快。
橫行后宮二十載的段飛妍終于倒臺了,想想往日她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樣子,嬪妃們真是恨不得燒起鞭炮熱烈慶祝一番。
只是,軟禁皇貴妃的理由卻一直沒公開,讓人納悶的是,七皇子受器重的程度不僅沒降低,反而升得更高了些。
當(dāng)然,皇貴妃與七皇子面和心不和的消息,待在后宮多年的嬪妃們多少都聽說過。
但是,再怎么不和,兩人的血緣關(guān)系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按著常理,七皇子怎么也該受到些影響才對。
偏偏,事與愿違。
七皇子不僅是驃騎大將軍,還兼任禁衛(wèi)軍首領(lǐng),都是重中之重職務(wù)。
皇后與酆王能從低谷迅速崛起,背后少不了七皇子的支持。
如今,七皇子成親了,離封王之日也不遠(yuǎn)了。
封王后,皇貴妃依舊會被軟禁么?皇子們會去領(lǐng)地么?東宮之位又會花落誰家?
賢妃掃視著七皇子那張疏冷淡漠的臉,心中就恨得直癢癢。
要不是他暗中支持酆王,她家老六怎么會被壓制得這么厲害。
厲王出事,德妃被牽連進(jìn)了冷宮,原本還算三方勢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呈現(xiàn)一邊倒的情形。
賢妃心里明白,他們這一支,已經(jīng)失去了最好的優(yōu)勢,未來要想成功,除非用非常之手段。
她眼眸晦澀地掃了眼王皇后。
走出景華宮后,薛小苒腰身腿間都有些酸軟,宮里的建筑群隔得都不近,走一趟下來,正常人都累得不輕,何況是她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
連烜側(cè)眸,眉頭輕皺,他朝一旁領(lǐng)路的內(nèi)侍道:“去召肩輿來!
薛小苒一驚,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可以走的!
要是新婚第一天進(jìn)宮請安,被肩輿抬出去,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太羞人了。
連烜蹙眉,“那我抱你出去?”
薛小苒駭然,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紅著臉壓低聲音,“你想讓我成為全城的笑談么?”
連烜沉著一張臉。
那內(nèi)侍瞧著他陰冷的表情,緊張得直咽口水。
“沒事,我能走出去,要不,你扶著我點(diǎn)吧。”薛小苒就朝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臉。
看著她熟悉甜美的笑顏,連烜沉著的臉哪里繃得住,他輕哼一聲,大手?jǐn)埳狭怂难?br>“嘻嘻,謝謝郎君!毖π≤坌ξ匾懒松先。
那內(nèi)侍趕緊在前面繼續(xù)領(lǐng)路。
出了皇城,薛小苒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小錦袋遞給了內(nèi)侍,謝謝他幫忙把宮里的賞賜一路捧了出來。
內(nèi)侍恭恭敬敬接過,大著膽子恭賀了一聲。
薛小苒笑瞇瞇道謝。
內(nèi)侍紅著臉回了城門內(nèi)。
薛小苒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車,卻發(fā)現(xiàn)連烜已經(jīng)冷著臉坐到了車上。
居然沒等她?還在生氣?薛小苒疑惑地看著他。
她費(fèi)了點(diǎn)勁,扶著車轅上了馬車。
連烜瞧著,手指動了動,最終沒起身扶她。
薛小苒上了馬車,直接坐到了他身旁。
連烜冷冷吩咐一聲,馬車緩緩駛動。
“你怎么了?”薛小苒納悶,剛才還好好的,轉(zhuǎn)個頭怎么就生氣了?
連烜抿著嘴角不言語。
“……”
薛小苒眨眨眼,側(cè)過身子認(rèn)真瞧著他的臉,確定他確實(shí)是生氣了。
她就開始回想,他生氣的點(diǎn),想了一會兒,瞪大了眼睛。
“你,不會連內(nèi)侍的醋也要吃吧?”
除了剛才她對內(nèi)侍笑著說謝謝外,她想不出他為什么會突然生氣。
“……”
連烜抿著的嘴角僵了僵,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眼眸。
她笑容那么燦爛,就算是對著內(nèi)侍笑,他,瞧著心里也是泛酸的。
薛小苒好笑又好氣,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頭,“哼,那我也生氣了。”
連烜慢慢轉(zhuǎn)頭看向她,用眼神詢問,為何?
“你對我也太沒自信了,難道我以后都要學(xué)著你,整天板著一張臉,不用笑了么?”
薛小苒壓下嘴角,忿忿瞪著他。
“……”
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有些瞧不得她對旁的男子笑,連烜沒好意思開口解釋,只好伸手把她攬入懷中。
薛小苒可沒那么好打發(fā),她把他的胳膊移開,拒絕他的擁抱。
連烜胳膊僵了僵,有些受不了她的拒絕,眼眸一沉,干脆直接把她整個人擁入懷中,一雙微涼的薄唇印上了她的粉潤。
“唔?!”薛小苒沒想到他會這般突然襲擊,羞惱地在他懷里掙扎。
可他胳膊似鐵箍般有力,哪里是她能掙扎得了的。
氣息漸漸急促,深深淺淺,纏纏綿綿,你追我躲,糾纏不休。
原本有些不情愿的薛小苒,被他纏得迷失了神智,開始回應(yīng)他的熱情。
等她神智回到腦海中時,已經(jīng)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脖頸間的衣襟都被他扯開了一塊,露出一片雪肌,上面還印出朵朵粉色桃花瓣。
她趕緊拉好衣襟,緩了緩急促的呼吸后,嗔了他一眼,“登徒子!
被吻得緋紅的臉頰上,一雙眸子嬌嗔地瞪著他,眼角的嫵媚風(fēng)情,像根羽毛輕輕劃過般撩撥著連烜的心。
讓他心癢難耐的同時,又血?dú)馀畈?br>連烜咬著牙根,艱難地移開眼眸。
原以為成了親后,那種燥熱的血?dú)鈺䴗p輕一些,可萬萬沒想到,不僅沒減輕,反而有種加重了的感覺。
“我跟你說,不可以亂吃醋哦!毖π≤壅一亓死碇,就開始說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喜歡笑,對人笑也是一種禮貌的行為,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似的,天天板著臉嚇唬人么,這是很不對的,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需要良性循環(huán)……”
嘮嘮叨叨的話從左耳朵進(jìn),又從右耳朵出,連烜有些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緊繃的神經(jīng)和躁動的氣血居然神奇地消了下去。
他轉(zhuǎn)頭,眼神晦澀莫名的看著她。
薛小苒還在巴拉巴拉,連烜已然能冷靜自若。
“……”
原來,她的嘮叨聲,還有這樣一種降火減溫的作用。
連烜突然就想笑。
于是,他就笑了。
正說得起勁的薛小苒就楞了,她狐疑地瞧著他,“你今天,很不對勁耶?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出小手,撫上他的額頭,涼涼的,沒發(fā)燒呀。
“……”
連烜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