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麻將是郡主找人制作的,你要是真想要,找郡主要去吧。”薛小苒慢悠悠地把皮球踢給了永嘉郡主。
趙永嘉楞了一下后,有些明白了薛小苒的用心。
心生感激的同時又有些微澀。
站在眾人身后的連烜嘴角微翹,他看著人群中,假裝與她無關(guān)的薛小苒,他微垂的眸中帶著幾分寵溺之色。
濮陽輕瀾明顯楞了一下,眼眸不由自主朝趙永嘉看去。
“我那里……”趙永嘉剛想說她那里有現(xiàn)成的,就瞧見薛小苒不斷地給她使眼色,她下意識改了口,
“……也沒有現(xiàn)成的了,要不,等制好新的,我給你送進(jìn)宮里去吧!
“需要幾日?”濮陽輕瀾忍不住問了一句。
麻將的玩法,和撲克牌又是截然不同的游戲,雖然他們剛學(xué)會不久,有些費(fèi)腦,但新鮮有趣。
“嗯,大約需要兩三日吧!壁w永嘉看了眼薛小苒,回了一句。
“那行,二日后,我讓風(fēng)揚(yáng)去取吧!卞ш栞p瀾?yīng)q豫道。
“不用了,我送進(jìn)宮里吧,順便看望一下皇舅舅!壁w永嘉臉上帶了輕柔的笑意。
濮陽輕瀾微微一滯,有些不自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目的達(dá)到,薛小苒眼角彎出一個上揚(yáng)的弧度。
連烜他們趕時間回宮,薛小苒給濮陽輕瀾拎了兩籃子蜜桃,送他們出門的時候,順便把馮安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濮陽輕瀾拎起一籃子蜜桃瞅了兩眼,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堔洲蜜桃哪有南面的水蜜桃好吃!
這些年他帶著郁風(fēng)揚(yáng)走遍了大江南北,也嘗遍了各處的特產(chǎn),南面盛產(chǎn)各種味美的水果,為此,他們還特地在南面多逗留了一段時間。
“這事你做得對,府宅御賜給你,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宅子里有些舊仆,原本想著,你這里人手不夠,留下來也無妨,現(xiàn)在看來,還是都撤換了才行!
連烜沉吟片刻,冷眸一掃宅院,對一旁的紅姑叮囑幾句。
紅姑連聲應(yīng)下。
“我們先回宮了!边B烜黑眸看向薛小苒。
“嗯嗯,去吧!毖π≤蹞]揮手,剛搬新家,府里還有好多事要忙呢,她也沒空招呼他們。
連烜瞧她回答得利索,眼眸微瞇了一下。
“小苒,以后有啥好玩的東西,你可別忘了知會你表哥一聲!卞ш栞p瀾的口吻帶了些抱怨。
聽薛小磊說,這麻將都做出來挺長時間了,她都沒想著給他這個表哥送一副么?
薛小苒啞然,“你這陣子不是忙么。”
“才不忙呢,閑得很,就那么一個病患,能有多忙。”
濮陽輕瀾一臉不以為意。
要不是病患是武軒帝,他哪里可能待在宮里那么久。
送走進(jìn)宮的三人,孟婉娘和董明月也一一告辭。
新居喬遷,要忙的事情很多,她們自然不好逗留太久。
薛小苒依舊各送了兩籃子蜜桃。
趙永嘉借口多停留了一會兒。
等人都走了,她才揮退了身旁的人。
“小苒,謝謝你!彼哪樥J(rèn)真又帶了幾分赧然。
“謝我干嘛呀!毖π≤酆跽V劬。
前些天她要了麻將過去讓人仿制,不也存著給濮陽輕瀾送去的心思么,只是,她大約太過矜持,或者沒有合適的機(jī)會,所以沒送成。
薛小苒這也是順?biāo)浦鄱选?br>趙永嘉臉頰微紅。
兩人站在林蔭下,樹枝知了的鳴叫聲近在耳畔。
“唉~”趙永嘉輕輕嘆息一聲,“小苒,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他的事情吧!
薛小苒點(diǎn)頭,“連烜說起過,造化弄人,怪不了誰,是表哥太過著相了。”
趙永嘉沉默,半響才開口,“他,是太過愧疚了,覺得愧對于我們一家,不怪他。”
薛小苒搖頭,表示不同意,“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意外的事情誰能料得到,只知道愧疚,卻不懂得補(bǔ)救,就是表哥的問題了!
趙永嘉輕挽她手肘,眼底涌現(xiàn)幾分感激之色,那次,她幫著訓(xùn)斥濮陽輕瀾的話,如今還歷歷在耳。
“郡主,你們這么僵持下去,可不大行,您得主動些出擊,或者可以適當(dāng)使點(diǎn)小伎倆嘛,一直蹉跎光陰,太浪費(fèi)你們的時間了!
雖然她并不覺著永嘉郡主的年紀(jì)有多大,可架不住,旁人不這么覺著,薛小苒這種新晉加入京城交際圈的人,都在背后聽了不少關(guān)于永嘉郡主的閑言碎語。
趙永嘉挽著薛小苒的手不由緊了緊,她如何不懂得這個道理,只是,“小苒,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她也顧不上害羞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薛小苒。
薛小苒想了想,“表哥現(xiàn)在還在宮里,也不大方便,等他可以出宮后,他還要折騰酒精的事情,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離開京城,那時,是個好時機(jī)!
趙永嘉點(diǎn)頭,一臉認(rèn)真地聽著。
薛小苒和她在樹下嘀嘀咕咕了半天。
趙永嘉坐上馬車離開的時候,臉上一時紅,又一時白,時不時咬著下唇,一臉糾結(jié),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紅綢看在眼里,感覺有些心驚。
永嘉郡主如何糾結(jié),薛小苒不清楚,她正拿著禮單登記薄,對著一屋子賀禮頭疼。
大多都是些名貴的瓷器、擺件,還有錦緞、地毯之類的東西。
“縣主,這些都已經(jīng)登記在冊,您看,是不是現(xiàn)把東西搬到庫房去?”清月問道。
薛小苒揮揮手,有氣無力道:“搬吧!
以后的人情來往,可有得頭疼的。
她走出存放賀禮的廂房,紅姑走了過來,詢問她撤換舊仆的事情。
忙忙碌碌中,屋檐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掛上了一排紅紗燈。
薛小苒靠在花廳的太師椅上聽烏蘭花絮絮叨叨。
“縣主,那桃園旁還種了幾顆棗樹和柿子樹,長勢都挺不錯的,等到了深秋,咱們還有棗子和柿子吃!
烏蘭花笑瞇瞇的,整座府宅里,她最喜歡那片桃園了。
薛小苒還沒抽出空去看過桃園,聞言臉上也帶出了笑容。
“那挺好,到時候,咱們可以做柿餅吃!
“嗯嗯,我也是這么想的!睘跆m花臉上泛著光。
鄉(xiāng)下地方長大的孩子,對于土地上長出來的東西,總是有種特殊的感情。
“桃園邊上還有不小的空地,縣主,沒事的話,我能在邊上種些瓜豆青菜么?”
烏蘭花平日沒什么消遣活動,看到有空地,就起了種菜的心思。
“行啊,不過,你等新來的花匠過來后,問清楚哪里比較合適開墾再動手!毖π≤坌χc(diǎn)頭。
烏蘭花忙不迭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