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知大娘子背后背的是何物?”
孟丞澤是被他們姐弟倆背后所背的東西吸引住視線的。
背后?薛小苒不自覺地摸了摸身后。
啊,是這個(gè)呀。
“這是背包,裝行李用的!
裝行李用的背包?孟丞澤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可否借來一觀?”
薛小苒心中一動(dòng),有個(gè)念頭浮現(xiàn),這個(gè)孟丞澤是個(gè)大商人,也許,她可以和他合作。
“咳,原來是這事呀,孟少主能不能稍等一下,我那還有傷者急著要上藥呢,這背包等上好藥再借你一觀吧!
背包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看幾眼人家都學(xué)會了,想要借別人的勢,自身的資本就不能這么淺,薛小苒還得想一想。
孟丞澤瞇了瞇眼,對她的態(tài)度有些詫異,雖說她的借口很正當(dāng),可他明顯覺察出她有拖延時(shí)間的意思,這又是為何?
不就是一個(gè)類似包袱的背包么?
他大致瞧上兩眼,料子和結(jié)構(gòu)都能估摸出一個(gè)大概了。
“是在下唐突了,既然如此,大娘子請吧!
孟丞澤淡淡一笑,沒有為難她。
等那兩姐弟走遠(yuǎn),他開口:“綠蘿,那種背包你做得出來么?”
“少主,奴婢可以做得出來。”一襲淺綠的綠蘿是管理孟丞澤針線房的大丫鬟。
“去試試!泵县煞愿馈
“是!本G蘿應(yīng)聲而去。
薛小苒兩人拿著傷藥飛快跑回了后方。
跑出去躲藏的人聽到山賊被打跑后,陸陸續(xù)續(xù)跑了回來。
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被商隊(duì)的護(hù)衛(wèi)清理走,空留一地干涸的血跡。
吳州和奚伍把馬車重新架好,此時(shí),正圍著兩個(gè)灶臺忙活。
連烜盤腿坐在馬車旁,阿雷老實(shí)蹲坐在他旁邊,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連烜抬眸看了過去。
“大娘子,商隊(duì)那邊有大夫么?”奚伍瞧見他們,起身跑了過去。
烏蘭花為了抵抗山賊弄得一身傷,他很是內(nèi)疚。
“沒有大夫,不過,給了傷藥和包扎用的白紗布!毖π≤圩笥铱纯,“蘭花呢?”
“在馬車上呢,她一身血太惹眼,我們扶她上馬車休息了。”奚伍趕緊說道。
“哎,好,那我先幫她把傷口清理一下!毖π≤垡膊坏R,“連烜,我先幫蘭花清理傷口去了!
她和連烜打聲招呼。
“去吧。”連烜點(diǎn)頭,他的臉色稍微恢復(fù)了一點(diǎn),沒有先頭那么慘白了。
薛小苒看了他一眼,心里松了口氣,他沒事最好。
“小磊,你看著阿雷,還有一會兒燒點(diǎn)水過來,我給蘭花清洗一下傷口,要燒沸騰的水,懂么?”
“大娘子,鍋里已經(jīng)在燒水了!蹦沁吙椿鸬膮侵蓍_口了。
“謝謝吳大哥,麻煩把水燒到滾開,一會兒讓小磊端過來!毖π≤鄣乐x。
對于吳州和奚伍兩人,她沒什么可抱怨的,他們只是雇傭人家的馬車,又不是雇了人家當(dāng)護(hù)衛(wèi),大難臨頭,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后來他們也返回來趕走了后面那幾個(gè)山賊。
要不是他們,烏蘭花也許傷得還要更重一些。
薛小苒爬上了馬車,烏蘭花靠坐在車廂上,唇色有些發(fā)白,聲音更含糊了幾分,“大娘子!
“蘭花,我把傷藥拿回來了,這就給你敷上,你忍忍啊!
她衣服上的血跡已經(jīng)半干,薛小苒把她另一套衣衫翻了出來,一會兒包扎好后,換上去。
“哎呦,我的新衣裳才做好沒幾天,就完蛋了!
烏蘭花低頭看著身上這身淺紫色的新衣,有點(diǎn)想哭,她還沒穿幾次呢,就破成這樣了。
“沒事,沒事,衣裳沒了,咱們再做過!毖π≤圯p聲安慰,衣服算的了什么,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薛小苒幫她把衣裳解開,有些干涸結(jié)疤的地方,脫衣裳的時(shí)候,烏蘭花疼得忍不住打了幾個(gè)哆嗦。
“姐姐,熱水來了!毖π±诘穆曇粼谲囃忭懫,“燒開的熱水!
他把她的話記得牢固。
“哎,好,謝謝小磊!毖π≤鄞蜷_半扇門,把裝著開水的瓦罐拿了進(jìn)來,“小磊,再燒一鍋,可能不夠!
薛小磊急忙點(diǎn)頭。
烏蘭花胳膊和大腿上的傷口最多,深深淺淺大小不一,薛小苒大概數(shù)了數(shù),總共得有十二三道傷口。
最深一道傷口在她的右胳膊上,劃拉了一道長口子,抹了厚厚的金瘡藥,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
如果再止不住,薛小苒都要考慮是不是得縫合了。
艾瑪,她可不是學(xué)醫(yī)的呀,真要縫合什么的,可真要了她小命了。
薛小苒用力抹去額頭的汗水,處理完烏蘭花身上的傷口,她們兩人均是滿頭大汗。
烏蘭花是疼出來的汗,薛小苒是緊張出來的汗。
幫烏蘭花把衣裳穿上,薛小苒大大松了口氣。
“好了,蘭花,你可千萬別亂動(dòng)啊,傷口萬一迸開,又得重新包扎了!
“哎,大娘子,我知道了!睘跆m花也不敢亂動(dòng),她這套衣裳再染上血,她就心疼死了。
“我去給你們弄飯吃,蘭花,你先躺著歇會啊!毖π≤鄯鲋上拢o她蓋好被褥。
脫力又失血的烏蘭花躺下后,很快睡了過去。
薛小苒小心下了馬車,薛小磊跑過來,接過她手里捧的瓦罐和血衣,“姐姐,我拿去倒掉,然后洗干凈!
看著他積極的背影,薛小苒嘆了口氣,這孩子怕也被嚇得不輕。
“大娘子,蘭花怎么樣了?”奚伍走過來問道。
“傷口處理好了,現(xiàn)在躺著休息呢!毖π≤蹖λπΑ
“那就好,大娘子,吳州剛才在林子里打了只野雞,一會兒端些給蘭花補(bǔ)身體吧。”奚伍也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哎,好,謝謝你們了!毖π≤蹧]推辭,烏蘭花現(xiàn)在的狀況,需要補(bǔ)充營養(yǎng)。
和奚伍說了幾句話,薛小苒朝連烜走去,阿雷躥到了她腳跟前,抱住她的腿。
薛小苒摸摸它的腦袋。
“小磊說,孟家商隊(duì)的少主喚了你們過去?”連烜開口。
“哦,是啊!闭f起那個(gè)孟少主,薛小苒想起了背包的事情。
于是,她笑瞇瞇湊近了他,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起來。
少女清脆的嘮叨聲近在耳畔,她的身上帶了幾分淡淡地血腥味,想來是剛才幫烏蘭花清洗傷口沾染上的氣息。
“……你的意思,是想和他合作?”
聽到她的小算盤后,連烜有些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