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石頭可以寫出字,你往地上試試,你昨晚到底睡覺了沒有?”
連烜摸著手里不甚光滑的石頭,猶豫了一會兒,試著在身旁的石地上寫上兩個字:睡了。
“嗯嗯,不錯,這種能寫字的石頭,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找來玩,河邊就有不少這種硬度不高的小石頭,在石板上寫字最好不過,等我有空再找一塊平整的石板,寫起來就更方便了,這樣咱們也能好好交流了,哈哈,我聰明吧!
薛小苒忍不住得意地笑出聲來。
連烜嘴角微揚,倒是肯定了她的自夸,用石頭做記號,是暗衛(wèi)們常用的手法,他一時沒有想起。
“好吧,既然這樣,那咱們先來交流一下!毖π≤圻种於椎搅怂赃叄啊愕难劬σ稽c都不能看見么?”
不是她戳他傷口,而是,瞧他能很準(zhǔn)確地挪動添柴,她覺著他也許是能看見一點的。
連烜沉默一會兒,用手里的石頭慢騰騰地寫了幾個字。
“……很……!!
薛小苒睜著眼睛仔細(xì)辨認(rèn),“哎呦,那還行呀,至少不是一片黑暗,是中毒了吧?有藥可解么?”
“……是……中……毒……有……解……藥!
等他寫完這幾個字,薛小苒本來挺激動的心情,都給他慢悠悠的動作給磨滅了。
不行,這樣交流忒浪費時間了。
“有藥可解就好,行了,交流暫時告一段落,等晚上有空再繼續(xù),我得先忙活別的去了。”薛小苒用手撐地,咬牙站了起來,“哎呦,疼死了!
“我先去河邊洗漱,一會兒給你帶水回來!
說完,她拿起空瓶子“噔噔噔”跑了出去。
一邊喊疼,一邊跑得飛快,這姑娘也沒誰了。
天,已經(jīng)大亮。
看著亮堂堂的天空,薛小苒估摸著,應(yīng)該是早上八九點的樣子,她起晚了。
入秋后,天黑得早,下午五點多,森林里怕是都看不見路了。
所以,白天的時間真的很有限。
她快速地解決了生理問題,然后洗臉漱口,喝水裝水,頭發(fā)也顧不上梳理了。
回到山洞,把瓶子里的水往塑料碗里倒,然后把碗放在了連烜的手旁邊。
“這是水,漱口還是喝隨你。”
轉(zhuǎn)身從背包前袋翻出最后一個甜甜圈面包,撕開包裝袋,把已經(jīng)有些變形的甜甜圈一分為二。
塞了一半放進連烜的手上,“這是早飯,填一下肚子,我先出去一趟。”
說著,她把地上的小刀折起,塞進她的褲兜里,然后背起背包就想往外走。
“叩叩”身后卻響起了石塊敲擊地面的聲音。
薛小苒疑惑地轉(zhuǎn)回頭,“怎么啦?”
連烜指了指地上。
薛小苒湊近,彎下腰看。
“……小心……猴子……領(lǐng)地……意識?”
他是提醒她猴子有領(lǐng)地意識?薛小苒眨眨眼,咧嘴一笑。
“我知道啦,謝謝哈,我會小心的!
說完,轉(zhuǎn)身跑了。
她知道啦?知道什么啦?連烜只覺得牙疼。
嘆了口氣,希望這姑娘精明些,不要去招惹猴群。
他摸索了一下地面裝水的碗。
說是碗,可它軟塌塌的,稍微一用力就凹了下去。
說不是碗,它偏又能裝水。
連烜摸了又摸,繼續(xù)摸了再摸。
最后,還是摸不清,這碗到底是什么東西做的。
還有一個裝水的瓶子,也和這碗相似,但比這碗稍結(jié)實點,沒那么軟塌塌的。
那姑娘身上帶的東西奇奇怪怪的,似乎都是他沒見過的東西。
連烜的眉頭皺了又皺,想了又想。
半天后,他終于端起那個軟塌塌的碗喝了一口水。
喝完了以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沒漱口。
另一邊的薛小苒已經(jīng)把半個甜甜圈吃完,正偷偷摸摸蹲在芭蕉林外的一叢雜草后。
她瞇著眼睛仔細(xì)看了一圈,驚奇的發(fā)現(xiàn)猴群不在芭蕉林里。
為了確認(rèn)她沒眼瞎到看不見猴子,她呲溜溜朝芭蕉林的方向又近了十幾米。
“……果然沒有。”她小聲嘀咕。
難道猴群有很多根據(jù)地?這里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是它們上山另外找果實去了?
薛小苒往芭蕉林后面的山林看了又看,除了看見樹的綠,就只看見天的藍(lán)。
近視的人,果然是個能看清顏色的瞎子。
她比人家連烜也好不到哪去,薛小苒一臉悻悻。
不管了,趁猴子不在芭蕉林,溜進去試試看能不能摘一串芭蕉回去。
有吃的就有動力,薛小苒心情一激動,頓時感覺身輕如燕,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抽了抽有些松動的褲頭,墊著腳尖開始往芭蕉林里鉆。
芭蕉林里的雜草很多,薛小苒怕有蛇,撿了根長樹枝,左拍右打,好不容易進去了一點。
“!”剛一進去,薛小苒就握著拳頭小聲尖叫起來。
因為,前面一株芭蕉上垂落著一大串沉甸甸的芭蕉,最上面那幾層發(fā)黃的芭蕉,很明顯被猴子掰過,剩下的芭蕉黃中帶青,還沒有熟透。
最重要的是,這株芭蕉樹不高,那一大串芭蕉太重,直直墜到了芭蕉樹干中段,她伸手就可以摸到。
“天助我也!”薛小苒興奮到發(fā)抖。
趕緊扔掉樹枝,從褲兜里掏出小刀打開,墊著腳尖湊到了那株芭蕉旁。
“哇,這個也太重了吧。”她用手試著捧了捧,連著莖怕得有個四五十斤重吧。
我去,她一次哪里扛得動呀。
薛小苒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開始動手割最上面的芭蕉串。
小刀很鋒利,是她的最佳割蕉助手。
割下的小串芭蕉往背包里塞,塞滿后,又割了兩串抱在懷里,然后從原路出了芭蕉林。
跑出了一兩百米遠(yuǎn)以后,她把懷里的芭蕉放到了一塊大石頭后,又倒出背包里的芭蕉。
轉(zhuǎn)身朝芭蕉林開始百米沖刺。
如此,來來回回三趟后,那一大串芭蕉只剩最底下兩層發(fā)青的芭蕉了。
薛小苒也沒打算放棄,青芭蕉可以保存的時間更久。
正當(dāng)她沉浸在割蕉的喜悅時。
一聲“吱吱”,驚醒了她。
薛小苒轉(zhuǎn)頭一看,我滴媽呀,一大群猴子正從芭蕉林后面的山坡呼啦啦沖下來。
當(dāng)頭沖得最快的,赫然是那只兇巴巴的黃毛小猴。
薛小苒頓時頭皮一緊,用力一刀把最后兩層芭蕉割下,抱起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