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他不再像嬉笑嗤嘲中那般對愚戲之事百般問詢,而是踏實沉下心來為試煉搜集線索。
你別說,究極E人的性格魅力確實強,還沒走到晨嘻馬戲團(tuán)駐地,馬戲團(tuán)里有多少人、叫什么名字、擅長什么、何時表演乃至保衛(wèi)巡邏路線基本都被胡為從市民和游客嘴中問了出來。
甚至還碰上兩個黑市掮客,受到大元帥仗義豪氣的形象影響,非要離開黃金屋跟他混,說是想跟著大哥闖出一番名頭。
大哥不愧是大哥,到哪兒都是大哥。
對此,張祭祖雖預(yù)料,卻也頗為錯愕。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見到胡為會如此正經(jīng)地進(jìn)行一場試煉。
以他之前對胡為的了解,在碰到這種局時,大元帥最常干的事應(yīng)該是以一人之力把兩個馬戲團(tuán)都圍了,然后威逼利誘讓他們更改演出時間,至少在試煉時間內(nèi)不能完成最后的表演,從而輕松拿下此局。
可現(xiàn)在對方的一舉一動都不符合大元帥的行為邏輯,那就說明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至于問題是什么......
大概是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
兩人站在晨嘻馬戲團(tuán)的大門前,張祭祖緊瞇雙眼,笑著問道: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胡為挑眉轉(zhuǎn)頭,看著張祭祖哼笑一聲:
“離開黃金屋的時候!
張祭祖一愣。
這么早?
他還以為是中途的扮演出現(xiàn)了漏洞才讓大元帥生了懷疑,卻沒想前腳剛跟程實分開,后腳就被識破了?
有意思,既然識破了,為什么這一路上都不拆穿自己?
張祭祖微微思索片刻,道:
“看來你也意識到了這場試煉的重要性!
聽了這話,胡為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張祭祖的肩膀,道:
“張兄弟,這場試煉或許重要,但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我所求之事你應(yīng)該看出來了,不錯,我想合【欺詐】,想見愚戲。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如愿見到愚戲。
我兄弟告訴我通關(guān)這場試煉能引來愚戲的注意,我信他,但我覺得按照我的手段通關(guān)【欺詐】的試煉,大概不會引來一位【欺詐】令使的注視。
所以我決定在這場試煉里不出手,放任他去折騰。
順從【欺詐】信徒的判斷從一定程度上來講也算是靠近【欺詐】意志的一種。
我相信我兄弟會給我?guī)眢@喜,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打發(fā)時間。
本來你若不愿說,我便陪你演下去,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場戲你也演得夠累的......
確實,扮演程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把我兄弟演得惟妙惟肖,我想也只有......”
說到這,胡為卡殼了,他眼皮一抽,將那個名字吞了回去。
張祭祖知道對方要說誰,也是臉色一黑,可隨即又皺眉問道: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胡為再次爽朗大笑:
“張兄弟,不得不說你對程實的了解異常深刻,甚至將他的表情動作都模仿得一模一樣,把這些瑣碎的小動作搬到自己身上不容易吧?
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兄弟其實并不太想跟我走一路!
說到這里,胡為嘴角微抽嘆了口氣:
“我知道這個滑頭每每對我的決定都有異議,每次與他相見,他都想從我手底下溜走。
可我真的缺一個牧師,于是便愈加想要留住他。
但你......
今天的你太配合了些,甚至都沒有一絲想要溜走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