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命定嗎？”
程實握了握拳，神色復(fù)雜地點頭道：
“或許是吧，但不是你我的命定。”
...
最先感受到【傲慢（秩序）】隕落的不是其他神明，而是【秩序】試煉結(jié)算中的玩家們。
這些不明所以的玩家只覺得今日的最終審判尤為嚴苛，哪怕全程沒有違反試煉中的任何法律規(guī)定，他們?nèi)员惶幰詿o法抗辯的鞭刑。
玩家們有苦難言，只能抱怨游戲越來越難，不斷壓榨人類的生存空間。
他們認為【秩序】瘋了，殊不知【秩序】沒瘋，祂只是在害怕。
【恐懼（秩序）】作為【秩序】在試煉中的意志表達，在結(jié)束祂的“工作”后，立刻來到了一片璀璨的星空中。
這里“棲息”著一位另一位祂，審判椅化身的祂一見到那座星辰流光構(gòu)架而成的天平，便恐懼地說道：
“祂死了，你感受到了嗎，祂死了，【秩序】不再完整！
一定是【欺詐】殺死了祂，【欺詐】終于要對我們動手了！
我就知道祂曾說的那些‘【傲慢（秩序）】因傲慢而出走’的借口都是騙人的，一定是【欺詐】囚禁了祂，又殺死了祂！
現(xiàn)在祂的票權(quán)足夠，秩序?qū)Φk來說可有可無，祂開始動手了，祂要動手了！
【公正（秩序）】！看著我！告訴我，你和我仍站在一起�。 �
恐懼的氣息從審判椅上源源不斷地溢散而出，然而流光天平不為所動，只是嗡聲道：
“你在恐懼。”
“我當(dāng)然恐懼！寰宇即將徹底失去【秩序】，難道你不恐懼��？”
“可你就是【秩序】，我也是【秩序】，【秩序】只失其一，談何徹底失去？”
“我......”
審判椅啞口了，片刻后祂既驚又怒道：
“我被困在試煉里，你被鎖在【公約】里，這一切都是【欺詐】的計劃，祂在推動【公約】簽訂時就沒安好心，祂就是想攪亂寰宇以達到祂【虛無】的目的！
外面只剩一個不知自我身份的蠢貨【秩序鐵律】，難道你要把寰宇秩序的最后希望寄托在【混亂】身上嗎！
簡直可笑！
‘如果我能讓【混亂】皈依【秩序】，你們是否同意與我一起構(gòu)筑一場【信仰游戲】？’
聽聽，這曾是祂蠱惑我們的謊言，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沒清醒嗎，【公正（秩序）】！
這都是騙局，都是騙局�。。 �
流光天平依舊冷靜，祂不疾不徐地回應(yīng)著審判椅的問題。
祂說：
“你在恐懼，【欺詐】也在恐懼，既如此，你又為何會恐懼于祂？”
“？”
審判椅驚呆了，有那么一瞬間祂甚至以為【欺詐】早就解決了【公正（秩序）】，已經(jīng)取而代之，如今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與自己根出同源的【秩序】，而就是【欺詐】本尊。
想到這里，祂更害怕了。
“你......到底是誰？”
“我是【公正（秩序）】，是【秩序】的碎片，是【公約】的規(guī)則，也是【*祂】的......”
“夠了！不要說那些，求你，不要說那些！”審判椅發(fā)出尖銳的叫聲，不斷后退，似乎無法面對天平接下來的話。
流光天平沉默下去，許久后幽幽說道：
“這是你我的命，也是【秩序】的歸處，寰宇想要擁有秩序，你我早晚要死。
舊序不除，談何新生?
【秩序】隕落的音節(jié)，將是新秩序奏響的鏗鏘之聲�！�
審判椅瘋了，祂朝著天平大吼：“我就是【秩序】！我死了，寰宇哪還有秩序��？”
流光天平的語氣依舊無喜無悲，但祂卻說出了一句令審判椅遍體生寒的話。
“真正的秩序并不掌握在你我手里，我們......
不過是【*祂】的工具�！�
...
“【秩序】必須發(fā)聲，且要鏗鏘有力！”
這是【傲慢（秩序）】自滅前說出的話，可祂明明死的無聲無息，又怎么算得上鏗鏘有力？
程實很是頭疼，他不僅要思考法典崩解的背后到底又隱藏著什么算計，更為沒能拿到【秩序】的權(quán)柄而感到可惜。
他本以為【混亂】神殿中埋藏的是一座寶藏，可誰曾想寶藏沒找到，反而惹上一身腥臊。
【秩序】的其他碎片，一個在試煉中，一個在【公約】里，以自己的表現(xiàn)，想從這兩位手里摳點好處下來怕是不太可能，那么能找到【秩序】權(quán)柄的地方就只剩【秩序鐵律】。
程實不是刻意要搜集【秩序】的權(quán)柄，只是在“不在其位”的幾位神明里，【秩序】本是最好“靠近”的。
他想要【秩序】權(quán)柄的理由跟去撿拾【戰(zhàn)爭】權(quán)柄一樣，就是要將更多的力量握在自己手里，好對抗來自真實宇宙的風(fēng)險，以及......來自【虛無】的風(fēng)險。
現(xiàn)在看來，棋差一招，自己的心思很有可能早就被樂子神知悉，并被祂和【傲慢（秩序）】共同利用了一把。
果然，神明之中沒有一個簡單角色。
他站在神殿中蹙眉沉思，李無方“做錯了事”，自然不敢打擾，只能跟同樣站在旁邊的可塔羅小聲交流。
李無方心里有太多疑惑，都不知該從何問起，但在看到可塔羅虔誠的表情后，他突然靈光一閃，問道：
“程兄弟......到底是人是神？”
可塔羅心中一緊，心想不愧是搜查官，果然被他看出了端倪，但他在得到程實大人的許可前肯定不敢亂說，于是只好移開視線，仰望殿頂。
誰料就是這隨意往上瞟的一眼，讓李無方立刻心領(lǐng)神會！
人神有別，如果說凡人是腳下的泥土，那神明無疑就是天上的星辰，可塔羅向上看，豈不就意味著程兄弟是神�。�
李無方瞬間屏住呼吸，偷偷瞥向程實，他早該想到這位洞悉寰宇真相并帶領(lǐng)他們反抗【命運】的玩家不是凡人，又有哪個凡人敢于如此挑戰(zhàn)諸神之權(quán)威，甚至還敢談?wù)撃俏桓咦鎸嵱钪嬷系脑煳镏鳎?br>
可真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身邊站著的兄弟是神時，李無方仍感覺一陣恍惚。
他審視程實半天，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程兄弟，你的神名是什么？”
“？”
程實一愣，思緒也被打斷，他面色古怪地看向李無方，想都不想就將應(yīng)急預(yù)案說了出來。
他覺得此時還不是跟命定之人坦白的時候，再說，自己說自己的身份也太怪了些。
“我的生命就是你們的生命，我們命定之人的命運早就綁在了一起�！�
“......”
李無方懵了，頭腦混亂的他都沒懷疑程實有沒有在應(yīng)付他，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前后鼻音不分。
不能吧？
他轉(zhuǎn)頭看向可塔羅，卻見機靈的可塔羅微微一笑，頷首道：
“我的生命屬于恩主，也屬于大人�！�
哪個大人？
李無方猜不到，他只知道可塔羅利用自己的迷糊拍了那位什么大人一記狠狠的馬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