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記憶】也并非完全為了收藏那份記憶,在這件事中,相比于重拾那份丟失的記憶,祂更想知道這些企圖遠(yuǎn)離【源初】的神明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祂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靠近【*祂】......不好嗎?”
【時間】不是【欺詐】,不會睜著眼說瞎話,祂移開視線看向寰宇之外的地方,許久后才語氣疲憊道:
“你如何確認(rèn)何為靠近?”
【記憶】一愣,莞爾道:“果然,靠近【欺詐】后你連說話都像祂了,你的意思是我所做之事是在遠(yuǎn)離,而你所為之舉是在靠近?”
那雙黑洞之眸中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迷茫,一閃即逝,卻還是被【記憶】捕捉到了。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
【記憶】微微蹙眉,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想,祂驚愕地看向自己的胞神,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誰要取代【*祂】?
你,還是【欺詐】?
亦或是那個裝作與【欺詐】勢不兩立的......【命運】?”
“取代【源初】?”
【時間】苦笑兩聲,“誰能取代【*祂】,誰敢取代【*祂】?
就算一定有人會取而代之,那個人也絕不會是在座的諸神之一。
【欺詐】是有些心思,但祂的心思錯了。
【命運】才是對的,這寰宇......終將歸于虛無!
說完,虛空中凝聚成黑洞的時光轟然消散,仿佛所有的時間都被吸入了奇點。
【記憶】愣在原地,對其胞神的話品味許久,皺著眉頭離開了。
祂再次現(xiàn)身是在那個聒噪小丑的背后。
程實再敏銳也不可能感知到一位真神的靠近,此時逛了幾圈既累又啞的他早已失去了耐心,呼喊的話語也變得極其直白,且褻瀆。
他改變了策略,想用言語把【記憶】激出來,他覺得以【記憶】對記憶的熱衷,必不可能無視這場交易。
只要祂出來,自己就有把握拿到那一票。
于是,空蕩的藏館里便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記憶】,出來見我,我數(shù)三聲,你不來我就喊樂子神來!
可話音剛落他就又喊了一句“3”,而后便“陰惻惻”地笑道:
“桀桀桀,這可是你逼我的!
不辨真?zhèn)危鹫撎搶崱?br>
恩主大人,【記憶】家里沒人,速來!”
說完,走入死胡同的程實轉(zhuǎn)身回眸,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張近在咫尺的老板的臉。
老板眼神冷漠,似笑非笑道:
“你接著數(shù),我倒要看看祂敢不敢來!
“!。。!”
程實人傻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垂在身旁的手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心中就一個聲音:
死腿,別抖!
...
“呃......呵呵......您親自來上班啊?”
程實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要跟面前這位老板拉開點距離。
他如同剛學(xué)會走路一般后撤兩步,再后撤兩步,又后撤兩步......直到后背抵住藏館那無限延展的純白墻壁才停下腳步,背靠著墻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擠出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招呼道:
“您什么時候來的?”
老板的眸子瞬間翻白,仿佛回顧了一遍藏館過去的記憶,而后他無比嚴(yán)肅地說道:
“如果你覺得自己說了什么不該我聽到的褻瀆之詞,寄希望于我未曾聽到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jīng)聽到了。
無論什么時候來此,這里的記憶,我一覽無余。
就像你說的,這是我‘家’!
“......”
咱聊天的時候壓迫力非得這么強嗎?
你這樣我有點緊張。
程實縮了縮身子,干笑兩聲,趕緊把話題從“褻瀆”這事兒上轉(zhuǎn)移出去,道:
“那您應(yīng)該也聽到我來這兒的原因了,您同意這筆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