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程實想都沒想,一秒拒絕。
可阿夫洛斯對此似乎毫不意外,而是再次搖頭笑道:
“你一定會,不然,你今日在我這里便再也聽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的兄弟,別忘了我是祂的追隨者,除了感受到你說謊的欲望外,我還能感知到許多其他的欲望。
你遲遲不來,今日卻又以兩個凡人的欲望當借口來此,一定是又想在我這里找到那些遺落的記憶中你不曾記起的事情。
再加上你揭露【時間】的面目,針對【時間】的計劃,我猜你想要了解的東西就跟這位典獄長【時間】有關,對嗎?”
“......”
跟聰明人說話是真累啊。
程實都開始懷疑阿夫洛斯是不是根本就沒信自己的那些借口。
不過是不是真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夫洛斯的態(tài)度。
只要祂愿意讓自己再次踏入多爾哥德,也愿意讓歌莉絲繼續(xù)出力相助,那信與不信又如何?
可在【時間】這一點上,程實著實理解不了阿夫洛斯借機抬高價碼的舉動。
對方明明憎惡【時間】,為什么又要將共同對抗【時間】的立場與調(diào)查特莉雅死因的事情捆綁在一起?
這不是自己拖自己的后腿嗎?
特莉雅有這么重要?
難道阿夫洛斯還隱瞞了什么東西,特莉雅與祂的關系并不簡單?
程實微微蹙眉,沉默片刻后,他盯著阿夫洛斯撇撇嘴道:
“我看這共同對抗【時間】的隊伍里確實出了個叛徒,只不過這個叛徒不是我,但是誰......我不好說!
阿夫洛斯毫不介意地輕輕笑笑:
“我自然是想要反抗的。
但是我的兄弟,你忘了一件事。
你的頭上有恩主注視,【虛無】又與【存在】為敵,自然可以在恩主的庇佑下肆意妄為。
而我不同,我不過是一個【時間】的囚徒,反抗祂的風險太大,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我很難在認知到【時間】是位滅世者之后再站出來反抗祂。
雖說時代的浪潮會將我?guī)Щ,但這個時代很精彩,我還不想早夭在這里!
“......”
程實沒轍了,他聽得出阿夫洛斯確實很在意特莉雅的死,如果今天不松口,可能真就從對方嘴里打聽不到什么別的,變成探監(jiān)一日游了。
于是無奈之下,他沉吟道:
“我可以去調(diào)查特莉雅的死因,但是阿夫洛斯,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定的承諾,只能允諾你:
如果兇手是從神,我會嘗試幫你報這個仇;
可如果兇手是一位真神......
我最多找人給特莉雅挑一塊好墓地,打造一座精致的墓碑,再自費買兩個上好的花圈!
冒著違逆恩主叮囑與【污墮】有染的風險幫你的忙,這是現(xiàn)在的我能給出的最大誠意!”
誠意是不可能誠意的,哪怕只有半個承諾,程實都在這里面藏了心眼。
他說的是“如果調(diào)查到兇手是從神,會嘗試幫阿夫洛斯報仇”,可這個允諾的前提是調(diào)查到兇手的身份!
倘若我一直調(diào)查不出......誒,你總不能怪我吧?
我又不是【癡愚】,看一眼就知道答案,再說,我也不是沒調(diào)查,只是笨了點,沒查到。
這套話術的效果無疑是非常好的,從阿夫洛斯的反應就看得出來。
當程實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桌邊的皎月又升空了。
阿夫洛斯開心極了。
祂腳尖輕點,踏上桌面,恨不得用躺倒的身體去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