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走不通后,我們又換了個思路,開始追溯愚戲出現(xiàn)的情報源頭,這次終于有了收獲。
你猜,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看著孫緲越加復(fù)雜的眼神,程實突然心中咯噔一聲,總覺得自己似乎低估了歷史學(xué)派這個情報巨獸的真正實力。
但他并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詐自己,于是只能笑道:“愛說不說!
“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情報的源頭多多少少都跟你有關(guān)。
也就是說,在有限的愚戲信息溯源的源頭故事里,都有你的身影。
不要問我怎么做到的,歷史學(xué)派為此付出了很多絕密情報,情報的交換從來都是等價的。
所以程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以歷史學(xué)派的歷史定性法而言,過多的單信源論調(diào)會讓一段歷史變成一場故事,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愚戲真正存在,甚至祂的存在很有可能只是你編造的一段謊言!
對此,你不解釋解釋嗎?”
聽到這里,程實的心提了起來,他沒想到歷史學(xué)派是真有東西,居然在這么謹慎精明的巔峰玩家群體里都能沿著一條信息溯源到自己頭上。
為了查清愚戲,他們到底花了多少資源和人力?
這得出的結(jié)論又被多少人知曉了?
甄欣知道嗎?
孫緲出現(xiàn)在這里,到底是對方個人行為,還是甄欣試探為之?
一時間,程實腦力全開,不斷地分析當下處境。
他串聯(lián)起自己所留的所有暗示和痕跡,感覺這事兒還有得掰扯,至少克勞恩的面具是真實存在的,最差也不過是像李景明分析的那樣,把最后的真相推到這張面具上去。
再說,只要自己不松口,咬定見過愚戲,歷史學(xué)派也不可能拿出證據(jù)否定這場覲見。
畢竟神明要召見誰,也不是歷史學(xué)派說了算的。
所以只要自己堅持狡辯,說不得還有轉(zhuǎn)機。
程實表面笑得燦爛,心中已經(jīng)開始醞釀狡辯的說辭。
可下一秒,孫緲的話又讓程實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說不出來了吧?
是不是想承認這一切都是你自導(dǎo)自演,戲耍世人的謊言?
呵,你以為我會信嗎?
倘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位【欺詐】的令使,祂也絕不會用如此拙劣的謊言去隱藏自己的身份,祂一定會騙過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愚者,引導(dǎo)蠢笨的世人去相信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愚戲的存在。
但祂小瞧了這個世界,也小瞧了凡人!
總有人能看破假象戳穿謊言,找到謊言背后被隱瞞的真相。
而那真相就是,程實不過是你游戲人間的玩家馬甲,你才是我們要找的那位【欺詐】令使,【虛無】從神!
我說的對嗎,愚戲......大人?”
“......”
程實人傻了。
他發(fā)現(xiàn)【癡愚】信徒的腦子是轉(zhuǎn)得快,他一直在想該如何悄無聲息地引導(dǎo)一位聰明的智者相信愚戲存在,可沒曾想對方根本不用引導(dǎo),直接把愚戲的身份扣自己頭上了!
你要是來這個,哥們,可別怪我繼續(xù)往下演了。
確實,身為【欺詐】令使,祂的謊言怎會如此淺顯?
當別人都在第一層的時候,祂就應(yīng)該在第二層!
而孫副會長,這波直接在第三層!
【癡愚】信徒上大分。
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程實要是不配合一下,多少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于是他一秒發(fā)動混亂扮演法變成了高瘦的愚戲模樣,順便還掏出自己手里的【欺詐】容器,一邊撫摸,一邊詭異地笑道:
“有趣,能看出我身份的人不多,其中有幾位都信仰【癡愚】。
你跟韋牧一樣,都有個好腦子,但可惜,猜對了也沒有獎勵。
忘記這一切吧,就算你知曉了我的真正身份,我也不會給予你任何幫助和指引。
【虛無】沒有意義,這一切也不過是一場游戲!
孫緲眼中精光連閃,他不為所動,語氣篤定道:
“如果真的沒有意義,您又怎么會讓我去關(guān)注傳火者?
無論戍城者、筑城者亦或是破城者,他們都堅守美好反抗神明,倘若這其中沒有您的意志,那他們不可能不被諸神知曉。
所以是您替他們做了遮掩對嗎?
那所謂的希望之火,也不過是您的另一個馬甲,是嗎?
而您之所以這么做......恕在下窺一斑而見全豹,大概也是存了與傳火者們一樣向上反抗的心思?
您在反抗【欺詐】?亦或是反抗......諸神?”
“......”
程實麻了。
不是,哥們,你是怎么做到過程全錯,結(jié)果全對的?
這就是【癡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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