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心中疑惑非常多,但一直不知該如何在【欺詐】面前提及【命運】的變化,此時聽到恩主無意搭了個臺階,他便刻意避過了瀆神的話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恩主大人......說起另一位恩主......”眼見虛空驟起狂風,程實一哆嗦,直接改口,“說起【命運】......我發(fā)現(xiàn)祂變了!
“嗤——
多新鮮啊,變化本就是【命運】的權柄,變來變?nèi)ゲ攀堑k的本質(zhì),如果不變才是真正的有問題!
“可祂變得愈發(fā)堅定了,恩主大人。
我雖不知道您如何借用祂的手推動了【命運】和【時間】的融合,但在您如此干涉......不,如此調(diào)和信仰的情況下,之前的祂還在勸誡我莫入歧途,可剛剛......
祂甚至篤定就連您插手的變化也是既定。
并且祂讓我在【虛無】之中二選一,那意思......”
說到這里,程實回想起剛剛【命運】的態(tài)度,心中又生忐忑,后背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但他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剛剛才見證了容器的染色。
他在想,是因為容器歸屬于【欺詐】才能隨之權柄染色,還是說任何神明只要拿到了這個本質(zhì)是無信仰的容器,都能給容器染色?
如果是后者,那是否意味著【命運】剛才那一幕逼迫不過是趁著自己不了解容器的“恐嚇”?
容器是可變的,自然也就沒有非要二選一的困境。
所以這容器,還能染別的“顏色”?
程實猛地抬起頭看向樂子神,而當他在那雙眸子里看到些許玩味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不是一個固定的容器,這是樂子神從【真理】手中搶來的可以變換信仰顏色的容器!
所以樂子神一來其實就給自己解釋了【命運】的行為!
祂的一舉一動都是有深意的!
見程實想明白了這一點,那雙眸子笑的頗有些意味深長,祂看向虛無深處,語氣玩味道:
“想明白了?
放心吧,祂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比起你心中的恐懼,此時的祂或許才是恐懼的。
祂不知道自己遺忘了什么,自然要確保祂所推崇的既定必須走在既定的路上!
等等!
你說誰恐懼!?
【命運】恐懼!?
程實瞪大了雙眼,差點掉了下巴:“恩主大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命運】知曉您的發(fā)現(xiàn)了?”
那雙眸子忽閃兩下,開始裝傻:
“我能發(fā)現(xiàn)什么?連【真理】都未曾談及發(fā)現(xiàn),我一個【虛無】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別一驚一乍,疑神疑鬼的。
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沒變化,一切正常,一切照舊,死氣沉沉......
這就是這個時代,也是每一個時代!
...
“......”
如果真像您說的什么都不會發(fā)生,您就不會在這個時代感到恐懼。
程實知道恩主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一個凡人是無法去摻和諸神之間的斗爭的,更何況樂子神當前的目標似乎不再是這個切片宇宙下的諸神,而是超脫宇宙之外的更高存在。
所以自己被賜的這個容器是祂加速布局的象征嗎?
那【湮滅】的到來又是否跟祂的布局有關,是樂子神吸引【湮滅】來的,還是【湮滅】察覺了什么來搗亂的?
那雙眸子看出了程實的心思,嗤笑一聲道:
“祂也配?
不過是一位迷茫的蠢貨在給自己尋找存在的意義罷了。
祂甚至不如同命途的【腐朽】‘虔誠’,至少那個臭要飯的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真正意志,且不論這意志是否是契合【*祂】對【腐朽】的期許,總歸臭要飯的已經(jīng)走在了證明自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