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聽到最后這句話的時候,程實被嚇的打了個哆嗦。
這寰宇上下,膽敢當(dāng)著另一位真神的面質(zhì)疑【源初】存在的,除了樂子神,大概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不過有一說一,樂子神雖然膽子大,但這質(zhì)疑著實令程實有些不解。
無論【源初】是創(chuàng)造了寰宇一切的造物主,還是那個所謂切片宇宙實驗的主持者,【*祂】無疑都是一個確定的存在,所以樂子神嘴里這句“不存在”又是什么意思?
程實沒敢問,尤其是當(dāng)著【誕育】的面他更是什么都不敢說,別忘了他是來求“神”的,如今【誕育】慷慨將祂所見的歷史展現(xiàn)于自己眼前,雖說這一幕是沾了樂子神的光,但你總不能吃了人家的飯轉(zhuǎn)頭就給人家掀了桌吧?
聽對方的反應(yīng),祂無疑就是一位“靠近派”,只是這靠近的姿態(tài)沒那么急迫罷了。
這一刻,程實甚至感覺祂靠近【源初】的樣子像極了胡璇在靠近祂,說虔誠吧,很虔誠,說瘋狂吧,談不太上。
祂和她都是如此堅定的踐行著【誕育】的意志,不為外物所動。
怪不得【誕育】看中了胡璇,這么看來,祂還是喜歡與祂意志相同的生命。
當(dāng)然,【誕育】的“本質(zhì)”還是瘋狂的,只不過瘋狂在令人三觀盡碎的倫理關(guān)系和讓人目瞪口呆的生育能力上。
“切——勿——妄——言——”
【神柱】再次搖曳起來,但祂看上去并未生氣,倒像是一個性格溫和的老前輩,在叮嚀自己的后輩。
這種感覺又讓程實想起了理質(zhì)之塔對祂的評價:穩(wěn)定。
祂確實穩(wěn)定。
“哪有什么妄言,老大你聽到什么了?
有人膽敢質(zhì)疑【源初】?是誰?
是不是你?
那個......小丑!”
那雙眸子眼里憋著壞,垂頭看向了自己的信徒,至于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一口大鍋的程實......
他放棄了抵抗。
往常他或許還會點點頭附和一下恩主,讓祂多笑兩聲,可今天這個鍋誰背誰死,他可不敢亂動。
于是無奈的小丑只能視線下移,眼觀鼻鼻觀心,陷入沉思。
這一幕并非【欺詐】所愿,于是那雙眸子在微轉(zhuǎn)三分后突然輕笑一聲,再次開口道:
“對了,你不是說在了解【*祂】之后,要讓我重回正軌嗎?
現(xiàn)在出軌的我來了,正軌......
又在哪里?”
“......”
沉默是今晚的小丑。
程實學(xué)精了,在這個說什么話都有可能犯錯甚至還會被嘴哥背刺的局里,他覺得自己只要保持沉默就能應(yīng)對絕大多數(shù)拷問,但是總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所以他已經(jīng)在想告退的借口了。
可那雙眸子顯然沒準(zhǔn)備放過他,見程實久久不言,嗤笑一聲道:
“你這番模樣,倒是跟那個啞巴學(xué)了個十成十。
怎么,知道這么多秘密后就不敢說話了?
既然你不說,那我替你說好了。
其實想讓我回到正軌也很簡單,我現(xiàn)在的路跟老大的路是反著走的,所以,只要讓我們兩個的方向一致,那我......
不就回到正軌了嗎,對不對?”
不對!
根本不對!
樂子神的話還沒說完,程實便暗中撇撇嘴,心道我還不知道您?
您所謂的這個方向一致,該不會是讓【誕育】跟你一起反著走吧恩主大人?
把別人也發(fā)展成恐懼派,讓祂與靠近【源初】的路背道而馳,就是您所謂的回到正軌是吧!
敢情您這個正軌,是個相對“正”唄?
我身為您的信徒,深知您的意志,要是這個時候還能上當(dāng),我都不配當(dāng)一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