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陳述的光環(huán)還在生效,哪怕不少玩家手上有各式各樣抵擋負面影響的道具,但是此刻他們的抵抗是如此的無力。
偽神到底是偽神,哪怕它竊取的是部分【誕育】和【污墮】的無主權柄,但是這磅礴浩瀚的神偉之力也不是凡人能夠抵擋的,于是就場面直接混亂起來。
面對這凡人幾乎不配與其稱敵的“巨物”,莫離指揮難下,陳述啞口無言,胡為拖刀再撤,王某臉色僵硬。
只有大貓在動,這位【繁榮】的代理人重新變回熊靈,一步橫跨擋在了程實面前,直面因扎吉爾那覬覦的眼神,臉色無比凝重道:
“不管你是誰,我的朋友你動不了。
我是......”
說實話,在硬抗過厄浦斯卡以及在大審判庭亂戰(zhàn)過審判官后,大貓其實一直想跟所謂的從神令使掰掰手腕,可現(xiàn)在當她直面一位偽神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著實沒什么底。
“生機”在身她確實不會輸,但是以對方這姿態(tài)......贏也贏不了就是了。
偽神身上不過是些拼湊的神性,就連權柄也是偷竊來的,就是這么一種還在從神之下的存在都讓她有些心如擂鼓,可想那些漸漸蘇醒于歷史長河中的令使們,又該是如何的強勢。
不過她退不得,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朋友就在身后,她不能讓自己的朋友交代在這里。
所以她準備坦白自己的身份,想要用這【繁榮】代理人的身份讓對方重新考慮當下所做的一切。
可就在紅霖即將說出“芙拉卓爾”這個名字的時候,程實一把拉住了她。
他夠不到她的手,只能拍拍巨熊的腳踝,將大貓嗓子眼里的話給拍了回去。
紅霖緊張的皺眉回看,卻見程實勾著嘴角,頗有些感動的搖了搖頭道:
“不至于,不至于。
我既然讓你拍碎了這地,便不是讓你來幫我扛事兒的。
你的身份用來對付它太浪費了,要記得,來途去路,盡皆命定。
只要命定之人還有人未入局,那這里便必不可能是【命運】的終局。”
說著程實又看向那雙詭異至極的眸子,嗤笑一聲道:
“扎因吉爾,好久不見。
沒想到你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胡璇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發(fā)現(xiàn)你自始至終都沒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當你在覬覦別人的時候,永遠有比你更瘋狂的人,也在覬覦你。
你猜,我拖到現(xiàn)在是為了什么?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束手無策正在等死吧?
我是在等你現(xiàn)身啊,扎!因!吉!爾!”
話音未落,程實再次嗤笑一聲,打響了這實驗場里最后一個響指。
就算你已經將【誕育】褻瀆到了極致,可我若不當面標記你,怎么敢賭你一定會被判定為那個褻瀆【誕育】的“自罪者”?
沒錯,程實發(fā)動了自罪者的救贖,他先前用狂風丈量這片土地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讓這片空間里目之所及的每一條觸手都能被標記!
在這種局勢里,他不敢有一絲僥幸,所以只能用笨辦法花水磨工夫來為自己的穩(wěn)健筑底。
而此時,在標記了最后一個目標扎因吉爾后,這場對【誕育】極致褻瀆的盛宴,終于要迎來審判時刻了。
嘖,我不知道【誕育】會不會生氣,但我知道為【誕育】懲罰一切瀆神者的歌莉絲見到這一切后一定會生氣。
因為沒有人比我更懂歌莉絲!
響指落下,實驗場內那被阻擋了一切外在神力甚至于屏蔽了試煉祈愿的天,終于變了。
虛空之中突然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而在那縫隙之中,無數(shù)只遠比詭誕母樹更恐怖更扭曲的黑色觸手漸漸蔓延出來。
與此同時一聲輕哼響起于縫隙之內,緊接著,一輪駭人的巨日于縫隙中升起,代替了原有的太陽,照亮了這破碎現(xiàn)實中的每一寸陰影。
真正的【永恒之日】,與懲罰瀆神者的【罪殖巢母】......
在這一刻,一同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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